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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多了去了。”母亲轻轻抚摸他们两个的额头,“困了就去睡。”

“不困不困!”明理抢先回答。

“总归也不是没有关系,处的好也能叫一声。”幸村绘理不甚在意的说道,虽然他们这辈交往不多,不过下一辈也说不准。

宗谱理的这么清楚不就是为了这样。

“什么表哥?”小睡一会儿的幸村精市清醒了很多,看着姐姐兴致高涨的样子便顺着问下去。

明理立刻仔细和他讲了四辈人的婚嫁及亲缘关系,听得幸村精市又困了。

最后明理做了总结,“既然和我们一样大又和你一样是男孩子,说不定他也很会打网球!”

这句幸村精市听懂了,但是又不太懂姐姐的强盗逻辑,“打网球和这个也有关系吗?”

直到五六年后他们同为一年级的网球部部长在关东大赛上相遇,看着对面那个张扬到不可一世的男孩,幸村精市对自己姐姐的敬畏更上一层,果然数学好的人逻辑永远不会出错。

这个年过的前所未有的热闹,除了那天晚上的家庭茶话会,其他时候幸村精市都和姐姐一样开心。

后来他们过了七岁的生日,顺利升入二年级。

在不久之后的春夏交接之际,爷爷去世了。

葬礼办的十分隆重,来来往往有很多宾客。

明理甚至还看到了一个眼熟的紫发小男孩。

直到他的父亲上前吊唁,明理才知道原来他们家姓柳生,和幸村家祖辈曾是朋友。

七岁的柳生比吕士年纪尚小还没有带眼镜,无论穿着还是举止都十分严肃得体,在这样的场合稚嫩的面颊上带有一分恰到好处的悲伤。

该来的缘分总会来到,明理并不着急现在就去结交,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安抚弟弟的情绪。

主要的仪式过后幸村精市便直接跑到后院没有人的地方。

幸村明理找到他时,他正坐在墙角边,将脸埋在臂弯中放声大哭。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的残忍,又是自己的血脉至亲,七岁的孩子还没有长出一颗强大的心脏去面对求不得的分离,生命像风一样消逝的飘渺又空虚,甚至不给人抓住的机会。

明理擦掉脸上的眼泪,轻轻走过去。

“精市…”语言在此刻显得空乏无力,她只能伸手轻轻揽住他的肩膀,试图给予他一点点力量,哪怕只有一点点。

“姐姐…”此时此刻的幸村精市很需要那样一点点的力量,他转身紧紧抱住明理,将脸埋在她的肩膀处。

“姐姐爷爷走了”

“他再也不会给我们买糖了”

“他再也不会带我们去钓鱼爬山”

“他还没有见过我打网球”

“他明明说过今年秋天要和我们一起去箱根的”

“都没了都没有了”

“姐姐都没有了”

明理紧紧揽住他,听着他的哭喊不知道何时自己也再次泪流满面。

可是所谓死亡的残忍就在于此啊,明明昨日还在身边言笑晏晏的人,还温柔叫自己名字的人突然消失了。

再也见不到面听不到声音,从此天上地下,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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