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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郎才女貌新婚燕尔,真是羡煞旁人啊。”

“不过辰风和楚家那姑娘也着实太坎坷了些,本来都以为破镜圆不了了,幸好最后还是复合了。这样看来,还是沈总和夫人修成正果容易些,人嘛,和和美美过平淡日子就好了,分分合合磋磨得很。”

哦,景檀想起来了。

想起刚才心里那股莫名的怅然从何而来。

在别人眼里这两场婚礼没什么不同,无非都是盛大的排场,高朋满座,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片片喜结良缘之声,敬酒时唇角复制粘贴般标准的微笑,溢美之词在一遍遍恭贺中变得麻木。

众人形形色色,又怎会探知各中就里。

辰风与楚沐之间,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是荆棘与黑夜后牢牢抓紧的曙光,是清晰认定的彼此,是失而复得的珍视。

可她和沈阔呢。

月老将红绳从南极系到北极,将原本遥遥望不见的两人系在一起,灌溉良缘,承接红烛,盼其也开出同样缱绻浓情的花。

可谁又在乎浮华表面下空寂的躯壳。

陈昂年叫的茶酒甜点送过来了,甜点有栗子蛋糕,麦田斋,还有糯米糍,品种多样,做工精致。

“这儿的梅子酒别具特色,泡的时候加了冰糖,酒香浓郁不醉人,”陈昂年让侍者取了三个酒杯,一一斟满,“我太太喜欢得紧,专程来这儿只喝这酒。沈总,我敬您,日后永资就劳您多多照拂了。”

沈阔轻抿一口。当陈昂然再将自己那杯斟满说“敬沈夫人一杯”时,他转头看景檀。

她在出神,刚才他就发现了。新上的甜点摆在她面前,她没拂了陈总的好意,拿着勺子舀一口,第二勺又开始心不在焉。

栗子蛋糕太甜,景檀握着勺子慢吞吞舀第二下,思绪又飘回刚才的心事。

——罢了。

自古情字何难求,有幸求得,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她有锦绣自织,况人间万般姿态,所添之花也不必只限于缱绻浓情花。

左臂被人怼了下,她回过神来。

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壶酒,陈总正朝她举杯。

迅速明了场面,景檀来不及多想,指尖去碰那沾着水珠的酒杯。

被沈阔握着胳膊拦下。

“不好意思,”他唇角勾着轻浅的弧度,慢慢举起自己酒杯,同陈昂年的一碰,嗓音低缓从容,“我替我太太。”

看着他酒杯里渐渐饮尽的,琥珀色的液体,景檀怔住。

那酒,是梅子酒。

沈阔放下酒杯,不着痕迹松开她胳膊。

被他握住的地方还残留温度。

风一吹,余温本该散去。

可怎么,反而有点儿滚烫。

同陈昂年结束谈话后,两人准备离开。

辰家留他们吃晚饭,沈阔说不用了,今儿你们慢慢忙,下次再和辰风聚。

景檀站他身边,看他游刃有余同旁人谈笑应酬。

眼里笑意浅谈不达深处,离开声色喧嚣的浮华场,眸底的静黑占据主场,浅表意兴消散无踪。

两人从正门出来,上了车。

一向习惯沉默的沈阔开了口,问她后面两天是否能抽出时间。

景檀不明所以,“周一周二...周一下午没课,怎么了?”

“老爷子抱恙,有空去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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