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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宫总得折腾一番。
贺元看她们吵闹,她们还不知道,就在前些日,她曾与王良见过一面。
在金都曾经最大的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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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吵吵嚷嚷,包厢内,阮嘉给听睡着,贺元看得也没甚趣味儿。
她正要唤人进来,包厢暗门一动,王良走了来。
你看,许久未见,王良行事依旧这般下三滥。
贺元面色一变,她聪明许多,自是晓得着了他的道。戏楼之行,不过是宫内太监怂恿,说俱是坊市里话本改的,一票难求。
她轻哼,“你胆子可真大。”
王良微微一笑,在她邻处坐下,位置刚好被遮掩住,外间半分不得探寻。
他朝外轻轻一瞥,行家极了,“这场不好看。”
贺元懒得应他。
她才仔细看眼王良。
王良已是而立之年,风华不减,眉宇半分郁气都无。
偏是个没脸没皮的小人。
贺元不耐之色浮上脸颊,“我要唤人了。”
她是丝毫不惧被看见与王良在块儿。
怕的是王良。
果然,王良侧身来,轻道:“近日朝上多人攻讦你,我有些担忧。”
“谁给你的胆子担忧本宫?”
茶盏掷了过来。
王良伸手接住,茶水溢满了指间,还带着热气,微微发烫。
贺元觉得好笑。
她的眸色俱是高高在上,语露嘲讽,“王大人别忘了,本宫若出事,最得偿所愿的可是你呀。”
身为皇后前夫的王良,官途如同被活生生割断。
他捏着茶盏,清雅面容露出刚好的苦笑,“你知道,不是我。”
仿佛依旧情深。
贺元不明白,已是如此,何必再做戏。
她冷冷淡淡,“王大人才升职几日,骨头就飘了起来。”
王良搁置茶盏的手一滞,他应:“你不阻拦吗?”
回他的,是贺元奇怪一瞥。
她仔细看着沉睡的阮嘉,怕吵醒了他,慢声道:“他需要你。”
王良明白了。
被广袖半遮掩的手微抖。
他想说,你不是想杀我吗。
你不是想让我永远得不到我想要的权力吗。
可面前这个人没心没肺极了,她哪里还记得。
一点儿也记不得。
戏台的戏换了出。
王良侧脸看去,他温和道:“这个有意思。”
戏台上的戏隐晦极了,唱的是前朝月娘。
那刘月娘几乎与贺元如出一辙,和离之身嫁予帝王,半生无子。不同的是,她的前夫顺风顺水,改姓于刘,大权在手,后半生甚至共持朝政。
贺元面露惊愕,“你。”
王良温和道:“我也是被牵连。”
贺元冷漠看着戏台,语调冰凉,“你做事总是要绕好几个弯。”
“人小位卑。”王良看着她。
他知道他该走了。
他忍不住开口:“你就不怕,他听了那些大臣。”
贺元的眼没有离开戏台,她轻笑,“他听了,我就不要他。”
“元元,他不是我。”
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贺元的笑收了,她看着台上的前夫,讥讽,“你也不是他,你姓不了贺。”
王良唇角微勾,“元元你看,你还是没学会做皇后。”
却学会了做帝王的妻。
他转身即走。
贺元眸色半敛,皇后?
没有她这样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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