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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多,宫里派尽了人,找那各方神医,为贺元调理身子。
除了那丁点儿富贵病,再得找不着其他。
神医都没了法子,口口道,甘清大师胜某。
可是甘清,他说没有。
甘清僧袍被贺元拽着,那养娇的十指也不嫌他一路风霜。
她的眼眶盈满了泪,“你骗我。”
念珠被她一把扯落,珠子“噼里啪啦”散开。
“你说话。”
贺元提高了哭腔。
甘清任她拉扯,怜悯未收,道:“抱歉。”
贺元明白了,她缓缓松开手,可也止不了浑身颤抖。
她咬着唇,急步向前,将那送子观音下贡品一一掀翻。
菩萨下,果儿香炉乱成一团。
她凄哀道:“是你说要寻,是你让我起了盼!”
是甘清,让贺元那颗早死的心有了希望。
她哭得凄惨,不管不顾摔打着物事。
敬什么佛,什么菩萨。
都是死物、骗子。
宝相庄严的菩萨呀,怀搂着童子,一丝怜悯都不给。
贺元撒着泼,身后甘清声音响起,含着叹息。
“花楼的妓子,出楼前得服一味绝子药。”
“与穆氏药几分相似。”
贺元停下泼态,她绝望的看他,不可置信道:“妓子的药。”
可她,她是皇后,是郡主。
是天下再尊贵不已的贺元。
贺元快喘不过气来,此刻她恨不得将阮三从墓里翻了出来。
哪里知道,甘清都未说尽。
那妓子的药也可解。
贺元,却无药可救。
甘清几分怀疑,她生来就不得有孕。
贺元伏在案上,哭得凄厉。
她不该有一丁点希望。
她恨死阮三,恨起甘清,更恨上阮玉,恨他那堆奏折。
这些朝臣,闲不住一刻,非得盯死了她。
怨她让阮玉至今无子。
甘清沉默看着她,怜悯不减。
随着哭声越发减弱,庄严佛室里,贺元起了念。
她站起,踉跄走来,一把抓着甘清袍袖,声色嘶哑,“舅舅啊,舅舅。”
连表字也给去了。
面前的甘清,从来不管她死活的甘清仿佛成了样样依她的瑞德帝。
贺元那张脸,妆容都哭花,显出脆弱极致的纯净来。
她拽着袍袖,一声声的唤。
“舅舅,您帮我。”
“舅舅啊,帮帮我。”
甘清想,他帮不了她,他救不了。
那哭得不已的贺元却一开口,道出惊语。
“让男子绝育的药,您给我呀。”
她哭哭啼啼的哀求。
“舅舅啊”
似了缠糖的小童。
可她不是,她是皇后。
甘清扯开她的手,神色惊愕。
贺元没反应来,一个不稳,半坐在地,她眼勾哭红一团,无助极了,“舅舅,我得不到,他也不能有!”
这三年多的皇后,到底是了白做。
甘清这一路,在边境都曾耳闻,帝王是怎么着了魔,一心独宠二嫁之后。
皇后霸着他,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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