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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害我。”
阮三没躲开,受了几鞭,偏偏还坚定道:“我没错。”
贺元力气用在了哭,手上没使劲,这几鞭也只抽开了阮三的锦袍,现出白色的内衫。
她哭着反驳他:“是你的错。”
没打几下,贺元就腻了阮三这不闪不躲一脸无愧的样子,她将金丝鞭丢过去,眼睛红肿,沙哑说:“你的东西,还你。”
阮三抓住金丝鞭,摩挲着道:“等我回去,给你换,你又长大了。”
“你走吧,这鞭子我早就想丢了。”贺元说完,就转身往客房里回。
阮三在她身后有些哀求道:“我们是该一块长大的,贺元,我感觉我老了。”
贺元僵在门外,半晌说:“你是老了。”
阮三没了少年的意气风发更没了那高高在上,她看不出这是当年跋扈嚣张的阮三,现在的他,真难看。
贺元没睡,她看着点点烛火,愣了神,还是徐嬷嬷推开门她才没继续发痴。
徐嬷嬷劝她:“郡主,今日是您生辰,您别这般,日子总会好起来。”
贺元靠了去,她自嘲道:“什么才叫好,我不晓得。今日我二十四岁,往金都送去了休夫信,我却晓得这信他们不会理会,他那新妻怕也要入门。”
她抓着徐嬷嬷,眸子里有着不甘:“我当日,应该一把火烧了王府,将他们一起烧死。”
徐嬷嬷赶紧拍着贺元的背,安慰道:“郡主哪理这群小人,那王良当日可是在长公主面前发誓说要对您好,他背了誓菩萨自会给他报应,您怎么能赃您的手。”
她说此,就有些心痛那半条街的长公主府,若不是提前周遭派了人控了火势,怕是生生给贺元背上数多命债。
贺元一听,气也喘顺许多,她推开徐嬷嬷,说:“我去前殿,我要去见那菩萨。”
一出门,自是看到石桌上的金丝鞭,瓷片早被打扫干净。
贺元看了许久,最终仍将那金丝鞭拿了回来。
前殿,只亮了几盏油灯,灯前各立了佛像,贺元远远瞧着几分惶恐。等她进来,才看见太皇太后竟跪于佛前。
贺元小心翼翼向前叫了声外祖母。
太皇太后转过脸来,她生得清秀慈祥,在佛下却可怖起。贺元有些慌张,太皇太后却拉了她的手,柔道:“元元啊。”
贺元收了惊惶,端端正正跪了下来。
“元元,哀家记得你是不信的,小时还闹为不抄经给哀家撒娇。”太皇太后看着她笑,她语气温和,仿佛忘了两人前不久还生了气。
贺元咬了咬唇,嘴里只觉发苦:“外祖母,我命不好,许是我不敬佛吧。”
她这声一出,太皇太后却生了气,责怪她:“你又胡说,哀家的元元生在皇家再好不过,你娘你爹哪个不是要被史册记载的人物。”
佛像庄严,个个神情肃穆。
贺元鼻酸起,她别扭道:“我老是被骗。”
“元元,你别说外祖母偏心,可小三当年。”太皇太后说了半截就不再说,她怜爱看着贺元:“你瞧,哀家这对孙子女,怎么就成这样。”
她摸着手腕不知缠了多少年的佛串,幽幽开口:“元元,哀家敬佛神这多年,也敌不过人心。”
“人心?”贺元吐出两字,只觉满心酸涩。她哽咽道:“我这才懂了人心,我竟成了这样,阮三他,阮三他。”她说不出口,无法将阮三与狼狈二字一齐说出。
太皇太后听懂了,她双眼暗淡,抓着贺元的手使了劲:“你们会好好的,就如曾经那般,鸠占鹊巢终归是鸠占鹊巢。”
“元元,你怎么能甘心。”她死死看着贺元,浑浊的眼滚出了一点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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