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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无情,唯见岁寒月暖,来煎人寿。
宗玄朗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杨清羽的情形。
那天也是这样一个月夜,三十岁的宗玄朗登上家主之位刚刚半年,正在书房中宿夜工作。他只点了书桌上的一盏台灯,就凭借着这昏黄的灯光查看着宗家这些年的账目本,编年书上的大事,各个旁系寄来的书信……
工作负荷之大,少年老成如宗玄朗也忍不住一个头两个大,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但这样工作繁重的日子宗玄朗已经持续了半年之久。那只是他五十年夙兴夜寐的家主生涯中平平无奇的一天,同其他所有的日子没有任何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从宗玄朗的窗户里钻进来了一个人。一个穿得吊儿郎当,笑得没心没肺的人。
那个人大半夜的还带着个墨镜,正在试图从宗玄朗开着的窗户缝里钻进来,他头上顶着几片落叶,一脸狼狈的样子。
宗玄朗并没有把窗户开到最大,只是留了一条不大的缝隙。那是个成年男人,所以想钻进来稍微显得有些费力,于是那个人便变幻着各种姿势,尝试着用各种不同的角度挤进来。
宗玄朗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发现这个人的第一时间就立马喊人,也许是他那天工作太累了,也许是他工作的太过烦躁了,只想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总之,最终宗玄朗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书桌前,看着那个人和窗框较劲。
因为宗玄朗坐着的地方和窗户之间有一个转角,所以专注于爬窗运动中的某人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而半夜爬窗人·杨清羽在挣扎了好久之后,终于成功钻进了宗家。
杨清羽今天是来偷一件法器去救人的。宗家哪有那么好闯?这地方有多人把手,且早已设下了重重阵法,杨清羽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才终于成功找到了一个没有关严实的窗户。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杨清羽终于成功钻进了这扇开了不到一半的窗户里。然而他刚走了没两步,却发现就在不远处,有一个在大半夜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正坐在书桌后面皱着眉头看着他。
这是……暴露了?
杨清羽只能尴尬地“嘿嘿”一笑。然后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着那个人发出了两道禁锢符。
宗玄朗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闯入者,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小偷,竟然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路子玄术师。
但不管是什么野路子,胆敢在正儿八经的玄师面前班门弄斧,都过于大胆了一些。毕竟系统性的学习比起自学来,可以少走不少的弯路,所以世家玄师成长起来自然也比这些野路子的玄师们要快得多。
面对直逼自己而来的禁锢符,宗玄朗只是抬起手臂,轻轻一挥,便瞬间从手中发射出了两道火焰,与杨清羽的符咒缠绕交错,瞬间将那两道符咒燃烧殆尽。
宗玄朗平静地对杨清羽说道:“你用的是定身符,是我宗家先人发明的,你用宗家的咒术,是不可能打得过我,还是赶快投降吧。”
然而正当宗玄朗胜券在握,尚在劝服杨清羽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右边半个身体动弹不得,知觉变得麻痹了。他低头一看,猛然发现有一根镇魂钉在自己影子的右肩上。
宗玄朗认出了这个术法,只见他眯起了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封魂之术。”
封魂术是钟家役鬼之术的一支,可用封魂钉封住亡魂的三魂七魄,借此控制恶鬼,为己所用。而同样的,人的影子连同三魂七魄,若是用封魂钉钉在活人影子上,便可以不知不觉地限制活人的行动,达到自己的目的。
宗玄朗盯着站在自己对面,一副心大的表情的杨清羽,出声询问道:“你是从哪里偷学来的?”
先是宗家的定身符,后是钟家的镇魂钉。要知道这些都是世家中不外传的秘法,又不是路边的大白菜,怎么可能会轻易被一个来路不明的野路子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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