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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那时的温澜书来说,柳念生看似性格跳脱,但身形仍旧是伟岸的,几乎如同屹立的山岳一般,只要站在那儿便能给人无穷的安全感。
但就是这么一个令人仰视、让人憧憬的人物,却与相柳同归于尽,一去不回。
相柳死后,温澜书他们想为师父做个衣冠冢,却连一块破碎的布片都没找到,尸骨无存。
在之后漫长的岁月中,温澜书逐渐长大,成了无念门的九长老,当年连剑也拿不起来的小豆丁,如今也可被绝大多人称一声“前辈”。
那场猝不及防的死亡也在记忆中逐渐褪色,化为了温澜书午夜梦回时一声怅然的长叹。
他曾以为自己已经能坦然接受当年的事情,如今听顾鸿雪乍然提出这个可能,才发觉自己其实并未完全对当年的那种情绪释怀。
震惊,悲苦,怅惘,怀念。
一切种种,只是被时间掩埋在记忆深处罢了。
顾鸿雪大抵也是如此。
随着大衍令的出现,那些纷繁复杂的情绪再度被挖掘出来,暴露在天光下,令他不可抑制的生出了一个近乎幻梦的臆想。
“我小时候贪嘴,那天我拜托师父帮我带一份云片糕……”
顾鸿雪喃喃道,他看起来很不甘心,长长的眼睫垂下,遮住了眸底晦涩的光。
“师兄,这只是个传言,即便师父当真能复活,你确定复活的真的是师父吗,而不是其他借此托生的妖魔?”
顾鸿雪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在温澜书的目光下闭上眼睛,未尽的话语化成了一声长叹。
“我知道了,我不会去做多余的事情。”
那颗石榴的存在使得哈迪斯能以一种灵体的方式跟着温澜书。
他此刻静静的站在温澜书身旁,一双翡翠般的双眸沉静的看向温澜书。
纵然温澜书的神情与先前一般无二,但哈迪斯仍旧敏锐的觉察到,似乎有什么压抑的、晦涩的情绪在他的心中翻滚,使得那双清澈的黑眸此刻如同落了雨的湖面,透着一股晦暗的潮意。
哈迪斯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最后伸出手,隔着虚空轻抚了一下温澜书的头发,像是一个内敛的安慰。
温澜书若有所觉的抬眸。
“怎么了?”顾鸿雪见状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温澜书轻轻碰了碰脑后的发丝,眼中掠过一丝疑惑,“刚刚好像有片落叶落在了我的头发上。”
回房之后,温澜书拿出了那颗石榴,他对那颗石榴总觉得有些在意,但是在翻找储物袋的时候,指尖却碰到了另一样东西。
这是——
温澜书疑惑,他记得自己的储物袋中并没有这样东西。
他将碰到的东西取了出来。
那是一封信。
信纸的材质与他日常所用的有很大的差别,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却并非温澜书所认识的任何一种。
温澜书盯着这封信,凭空生出一种错位感。
——就好像,他本应该是能理解这些文字的才对。
尤其是信件开头的这几行字……
温澜书指尖轻轻抚过信纸。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的才对。
不是理解。
而是认识。
一旁的哈迪斯瞳孔微微收缩,随后他默默移开视线,片刻之后又移回来,落到了温澜书的脸上。
哈迪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毕竟这封信是他亲自写的,又是拜托赫尔墨斯亲手交到温澜书身上的。
温澜书收下了这封信,但是并没有回信,无论是口信还是纸质的信件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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