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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中泼洒而入,但也仅仅照亮了半间屋子,另外半间全然隐没在阴影中,依稀可见有一人影闲散的靠坐在墙角的阴影中,唯有手上的镣铐在月色下泛着寒光。
温澜书盯着那暴露于月光下的手,发觉此人年轻的过分,甚至不像个风餐露宿、打猎劳作的猎人,毕竟没有哪个猎人会有这么一双苍白有力、不见任何伤口老茧的手。
似乎是感受到了温澜书的注视,那只手微微一动,缩回了阴影中。
温澜书抬眸,对上了黑暗中一双碧色的眸子。
哈迪斯打量着眼前这个意外来客。
他其实本无所谓进来的是谁,毕竟他此行目的明确,多了个“室友”也不过是给他的调查过程加了个“掩人耳目”的步骤罢了,并不能给他造成真正意义上的麻烦。
因此一开始,哈迪斯只是轻飘飘扫过去一眼,就像听见窗户被风吹开下意识看过去一样。
但是很快,哈迪斯的视线凝固了,转而若有所思的在温澜书和阿尔忒弥斯两者间移动,最后着重落在了温澜书身上。
很奇怪,或者说有意思。
哈迪斯虽然常年坐镇冥府,但是对于自己这个侄女也算是有所了解。
他从未见过阿尔忒弥斯以这种态度对待过一个人类。
友好中夹杂警惕。
真诚中夹杂怀疑。
因为怀疑,所以阿尔忒弥斯特意让这人与自己待在一起,名为看顾,实则相互牵制。
但同时阿尔忒弥斯又对那人相当友好,或者说诚恳,至少在此前,哈迪斯肯定这间屋子就是个关押人的牢房,而在那人到来之后,阿尔忒弥斯则将门口挂着的锁链给拆了。
“一日三餐我会让宁芙定时送上,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同送餐的宁芙说。”
阿尔忒弥斯像是在招呼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安顿好温澜书后便离去了,而在此期间,她甚至没有将眼角余光分给角落里的哈迪斯一眼,更没有帮他解开镣铐的想法。
虽然心理不至于不平衡——毕竟现在这幅“阶下囚”的状态可以说是哈迪斯自己一手操纵的——但有眼前人对比,心情总归是有点微妙。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在阿尔忒弥斯走后,屋内就安静了下来。
温澜书盘腿坐在窗边,体内功法流转,如海绵挤水般积累着点滴修为,月光泼洒在他身上,显得他如同一座玉质的雕像。
身侧传来打量的目光,那目光不带丝毫恶意,却仍旧有着难以忽视的存在感,如一支柳条轻扫而过,自衣摆起,到腰际,到下巴,又继续向上扫去。
温澜书不予理会,但时间一长不免有种如芒在背之感。
终于,当那视线停留在他眉心红痣上时,温澜书睁开了眼睛,寒潭般的眼眸淡淡瞥过去,同不远处的翡翠双眸对上了视线,冷然开口:“在下身上可有不妥?”
哈迪斯靠上了身后的墙,行动间身上的镣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一手挂在膝盖上,于是那只苍白的手再度暴露在月光下,连带着那寒光凛凛的镣铐,一起映入温澜书眼帘。
“没有。”
哈迪斯话不多,说完这句就沉默了下来,但那双眼睛仍旧打量着温澜书的衣着,片刻后道:“我只是有点好奇——我从没见过你这种打扮。”
“故土遥远,风土人情也与此处有所不同,阁下并未见过也属正常。”
“那你故乡在哪里?”
“……东方。”
无念门就在洪荒大陆以东。
“是东方的哪座城邦?”
“并非城邦,不过些许相熟之人在山上聚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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