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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地界。

定下神的一瞬间，江停云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神情激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熟悉的，带着冰冷机械气息的装修风格，是他在梦里这样过如无数回，每每醒来却只能黯然哀叹的东西。

各种各样他只在大学实验室里见过的器材，还有各种型号的试管、烧杯、酒精架等常见小器械，无不在向他展示一个事实。

——这是一个现代化综合性的实验室。

“道长，您这是带我……穿回去了？”

“想什么呢？”伏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早说过了吗，原来的世界已经没有你的存在，你也是回不去的。”

“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江停云不肯死心。

伏羲一句话就浇灭了他所有的期冀，“这是我妹妹新建的实验室。”

他脸上大有得意之色，“怎么样，不错吧？在我看来，这些比起你原来世界的实验室，还要强上几分呢。”

“……嗯，是不错，器材很全。”

江停云扯了扯嘴角，扯出来的笑容却比哭都难看。

伏羲叹了一声，柔声安抚道：“既来之，则安之。你在原本世界的命数已经尽了，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正好撞上了时空裂缝，这诸天万界，早就没有你的痕迹了。”

江停云抬了抬眼皮，强打精神问道：“这又是怎么说？就算投胎之后不算原来那个人，但灵魂还是存在的吧？”

怎么就没有我的痕迹了？

难不成，我某一世还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天道连我一片灵魂都容不下了？

伏羲解释道：“虽然诸天万界都在大道之下，但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独特的法则。

就比如你那个世界，每一个新生儿都拥有一个全新的灵魂。

那个世界的人死了之后，灵魂就会消散在天地之间，化做最纯净的能量反补天地。

当一个新生儿在母腹满三个月之后，就会自主孕育新的灵魂。”

江停云听得惊奇不已，一时倒忘了悲伤，追问道：“那如果孩子还没出生，母体就选择堕胎了呢？”

伏羲道：“母体选择堕胎，那胎儿就死了。既然已经死了，他的灵魂自然也就消散了。”

“所以，那些因为投胎失败，就会化作鬼婴的故事，就真的只是故事咯？”

“你瞎说什么呢？”

一道金属大门缓缓向滑开，一个高挑要飒爽的身影，伴着冷淡的声音走了出来。

“每个母体都有自主的生育权，身体是她们自己的，想不想生孩子自然也有她们们自己做主。

一个靠汲取母体生存的胎儿，又凭什么怨恨原本无条件供养他的人，不愿意再继续供养他？”

不等江停云答话，那个身份呼之欲出的女子冷笑了一声，说：“认真算起来，什么都不懂的婴儿可没有大人那么多的心思，干不出升米恩斗米仇的事。”

一听这话，伏羲就知道，妹妹这是又触到了多年的心结。

想当年巫妖争霸，他与妹妹算是妖族出身，对妖族也有极大的贡献。

而且，妹妹因造人成圣，大大地壮了妖族的声势。

可是，妖族是怎么报答她的呢？

明知道人族是她的成圣之基，在得知人族的存在会威胁到妖族的时候，就毫不留情地对人族痛下杀手，半点儿没有顾及妹妹这个成圣的娲皇。

他们敢不顾及圣人的颜面，无非就是有恃无恐，觉得妹妹既然出身妖族，便应该为妖族鞠躬尽瘁。

在妹妹出手庇护人族的时候，多有妖圣出言指责。

这不就是典型的升米恩斗米仇？

说完妖族，再说人族。

因着前仇旧恨，人族崛起之后，对妖族那是深恶痛绝，一开始就是奔着赶尽杀绝去的，丝毫没有顾忌人族圣母是妖族出身的。

女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