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幔,平时便是被王公贵族们用来宴请贵客,装潢清幽典雅,分有内外两间,一迎客,一休息。
紫檀木方桌摆在窗侧,沉王在看封信。
他听到声响,抬起头说了一声过来。
久掌权势的成年男人有种不怒自威,随宁慢慢走到沉王面前坐下,目光扫过他手边那几封拆过的书信,道:“老师找我来可是有事?”
沉王开口道:“怎么又去招惹李侧妃?”
随宁轻抬起眸道:“老师偏疼侧妃娘娘,昨日明明是她先为难我。”
她一缕长发落到胸前,少女娇丽,相处起来却如轻风细雨,柔和婉约,倒是恶人先告状。
沉王在殳州权势大,得底下敬重,人又不是喜欢热闹性子,没人敢对他说这种话。
但随宁在沉王和李侧妃面前原本就是个小辈。
沉王慢慢放下手里书信,没说她送那盏花灯邀他见面的事,道:“日后躲着她些。”
随宁轻轻倒了杯酒,她的身体不怎么好,比起常人总是偏凉些,连沉王的手比她一个小姑娘暖和。
“我不会惹她,”她轻垂眸道,“老师也知道我不想惹她。”
随宁说得也没错,很多时候她对李侧妃都很有礼。
沉王缓缓道:“太后寿宴之前,她不会再出府。”
这便是为她禁足了李侧妃。
沉王府多年没有王妃主事,管家权便有一半在李侧妃手里,她风光了这么多年,不会想让随宁压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随宁轻轻喝了一口酒,发现杯子里只是水时,不免抬起头望他,道:“老师?”
紫檀木桌上的酒香浓厚却不烈,倒确实是好东西,但沉王道:“酒非良药,你喝不得。”
她莞尔,道:“多谢老师。”
雅间外边的门被微微打开,有侍卫进来了一趟,放下两碟精致的各色糕点,都是建京小女孩爱吃的东西。
但侍卫似乎有还有别的事,低声道:“王爷,那边来人了。”
那边是哪边?随宁不知道,她只轻夹起几块金黄糕,放在碗碟里,自己慢慢走开,进帐子里坐下,给他们空出块地方。
她是温顺性子,又乖又听话,当初在殳州每天能向沉王请安还不被拒,就是因为她懂事。
过了会儿后沉王过来,随宁倚在罗汉榻上,已经吃了两块糕点,还留着一块递给他。
她生得柔媚,轻轻叹息出来,也有种我见犹怜,随宁说:“很少见老师会在这种地方处理事情,若是有急事,我自己坐一会就走,正好耳朵不舒服,想回去让大夫看看是不是吹冷风着凉了。”
沉王接了过去她给的碟子,道:“你爹娘若给你留一个兄弟,倒不必让你东宫和随府来回跑,天寒地冻易染风寒,等手暖些再离开。”
随宁有耳疾一事听说的人不多,沉王原先也不该知道,但随宁在沉王府跟他请安时提过几句。
她是孤女,没人照应自是容易受苦。
随宁轻道:“爹的祭日快到了,我让家里请经师为他诵经,老师若是得空,那天也来一趟吧。”
他手边那几封拆书信,瞧着像殳州来的加急文书。
今年霜寒雪冻,丹云朝和匈奴都耗不起,随宁知道过几个月就会有场休战议谈,他主张和谈免百姓受苦,自是由他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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