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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垂眸,目光对着怀中人上下逡巡,盛在眼底的欲色丝毫未褪,大抵仍旧未尽兴。

而梓菱垂着头,并未有所留意。

地上散落的宣纸与衣裳交叠,仅是这样瞟一眼,都让她面颊上的烫意又往上窜了两分。

堂堂绥宁长公主,居然与禁军统领在府衙行这等事,她简直没脸见人,小脑袋晃着晃着,就从他的肩膀挪到了怀里。

哪吒最喜欢她这副羞涩的小模样了。

眸色沉沉,他附在她耳畔道:“方才是谁口口声声说着不要,又是谁嘤嘤呜呜叫得停不下来?”

“嗯?公主说说,是谁?”他越靠越近,近乎咬住她的耳朵。

梓菱将自己缩成了一只鹌鹑,连耳根子都红了,偏生那人还要继续使坏,一指头就挠在了她的腰上。

她最是怕痒了,被这一挠顿时就抬起了头。

脸颊红扑扑,身子光溜溜,瞧上去虽是狼狈,但也有几分娇俏可爱。

“你坏死了!”气恼地抓住男人的手,她小嘴撅了起来。

哪吒不再闹她,只笑着将她抱了起来。

连忙环住他的脖颈,梓菱问:“去哪里哇?”

“浴池,”哪吒稍稍眯眼,哑声答,“鸳鸯戏水,公主喜不喜欢?”

事实证明,甭管多清冷严肃的男人,一旦尝过甜头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只要是书上见过的招式,他皆仔仔细细地带她玩了一遍,与此同时,还会自己琢磨出一些新鲜的玩法,就像练武似的,这个男人有的是让她浑身酸软的招式。

而行事的地点也愈发多样,转眼三月已逝,他们二人少说已经滚过十余间不同的屋子。

可这般激烈,又这般纵情,她为何还没怀上呢?

思及此,梓菱渐渐的有了些焦虑,夜里若是他不在,她时常会失眠。

直到某日早膳之时,在吃下一颗鱼丸后,她突然泛起了恶心,那忧郁多日的面色才霎时一喜。

玉娆率先惊呼出声,忙朝旁人道:“快,快去请郭太医。”

郭太医是宫内唯一的女太医,因着是梓菱母妃的娘家人,素来同她亲近。

诊完脉,郭太医如实道:“公主仅是因焦虑过度才会脾胃失调,并非怀有身孕。”

“啊?”闻言,梓菱满脸的喜色霎时消散,眉眼间愁郁更甚。

玉娆连忙去给她递茶,安慰道:“公主别着急,一定会有的,这怀孕也得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嘛,许是时机未到呢!”

梓菱神色恹恹,窝在贵妃榻上像个霜打的茄子,但听了这话,还是抬起脸微笑了下。

她点点头,给自己鼓气慰藉道:“嗯,你说得对,一定会有的!”

郭太医是看着梓菱长大的,打心眼里喜欢她。

暗自沉思了会儿,郭太医叹了口气,还是选择将真相告诉这善解人意的小丫头。

撩袍在榻前跪下,郭太医徐徐道:“公主,老身同您明说了吧,您幼时落水受了风寒,寒气长久未消,已在你体内凝结出了寒症,您这身子,只怕是难以受孕啊!”

话音落下,房内陡然陷入了长久的沉寂,连玉娆都愣在原地一句声也发不出来。

太医口中的话素来保守,所谓难以受孕与不能受孕有何区别?

怎么会这样呢?梓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双眼直愣愣地望着跪在面前的郭太医,仿若一尊被骤然抽走了魂魄的瓷娃娃。

半晌,手里的那只青花瓷盏终究是落了地,茶水溅湿了地上的羊绒毯,也将她心头的希望彻底浇灭。

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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