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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太多了, 之前朝廷调来御史巡抚浙江,可斩海盗、除奸商又如何,还不是反被官僚攻讦,到头来落得个自尽的下场。”
他说的这人谢苗儿昔年读史时就知晓,可眼下从认识的人口中,这样鲜活又轻描淡写的说来,她忽然一阵恍惚。
程远道没想太多, 以为是谢苗儿到底年纪小,听到这种事情于心不忍, 于是转移话题道:“算了, 日子还得过,生意也还是要做。”
毕竟, 除了被贼寇杀死, 还有一种死法, 叫饿死。
谢苗儿道:“徐徐图之吧,不急于一时。”
再谈了一会儿,两人便各自离开。
陆怀海去了金华募兵,谢苗儿这一趟回台州,是自己来的。
谢苗儿往身后一望,见陆怀海派来保护她的那两位还在,心下安定。
陆家二房的陆檀珠要出嫁了,谢苗儿替陆怀海捎礼回来。
而且,无论是布坊还是一双弟妹,她都没办法抛下,书信如何也不够,谢苗儿想着自己奔波辛苦些,总是能都看顾到的。
她在台州约莫带了一旬,再回去时,在马车里颠簸的晕车又犯了的时候,谢苗儿心想这回一定得让他教会她骑马了。
清早,她回到他们的家,一看马厩的草料里,有赤风打过滚的新鲜痕迹,就知陆怀海比她早回杭。
不过小别重逢,还是得等到晚上。
傍晚时分,谢苗儿支着腮,坐在郁郁葱葱的枇杷树下心不在焉地打算盘,说是在核账,不如说是在打发等待他的漫长时光。
听见沉缓而坚定的脚步声从院墙外一点点靠近,谢苗儿忙站起,抖落了身上不知何时飘落的几片叶子,扬着笑跑到门槛边。
“回来了。”陆怀海说。
也不知是在说她还是说他自己。
他和她总是在傍晚时分见面相处,就好像从早到晚,就只有这一点时间是属于彼此的。
谢苗儿下意识想奔过去抱住他,却发现他身上还穿着盔甲,愣住了,不知从何下手。
柏舟从陆怀海身后丈余走了出来,他笑说:“中午我回府拿东西,见小夫人到了,和大人知会了一声,哎呀,大人就等不及了,刚刚甲都顾不上脱啊,就要上马。”
赤风咴鸣一声,附和柏舟的话。
见陆怀海绷着脸,似乎很有要踹他的冲动,柏舟机警地往旁边一闪:“大人,小的先牵马进去。”
一人一马溜之大吉。
谢苗儿一动不动,原本灵动的一双眼睛呆呆地看着陆怀海。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
他本就生得高,宽肩窄腰,甲穿在身上也不显得粗壮,被他直挺挺的身板一衬,愈发英气。
简直像门神上的人物走下了凡间。
才想到这儿,谢苗儿就在心里默默纠正了自己。
不对,为了吓鬼,门神都是面目狰狞的,可他很好看,才不像门神。
陆怀海的视线同样在谢苗儿身上梭巡,他皱着眉说:“你瘦了。”
他本想揉她的脑袋,但想到自己手上有汗也有泥,便只好想想。
“有吗?”谢苗儿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颊,肉明明还在呀。
“有。”
陆怀海说着,以掌握拳,虚虚揽在她肩头,拥她一起往里走。
谢苗儿能感受到她后脑抵着的肩甲的灼然热意,不用多问,就知道他肯定是马不停蹄地在校场练了一整天兵,才让这寒铁做的甲都被晒得发烫。
“我帮你吧。”谢苗儿说,没等他同意,手已经伸向了他的甲胄。
粉衫粉裙的小姑娘微伏着身子,埋头服侍他卸甲,陆怀海微怔,喉结无意识地滚了一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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