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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苗儿对此兴趣缺缺,她并不知道陆老夫人心中百转千回的想法,很快便退下了,和月窗一起收拾东西回去。
小住这些日子,除却衣物和两本账本,谢苗儿就剩一本历书需要带走。
——她每日都在翻来覆去地算,距离记载中陆怀海回来还需要多久,干脆弄了本历书来日日划圈。
月怜这段时间独自守在小院,无聊到脑门上都要长草了,见月窗和谢苗儿回来,兴高采烈地出来迎。
“姨娘,您可算回来啦!”
谢苗儿温和地朝她笑了,月窗倒是教训起妹妹来:“可有偷懒?有没有好好打扫?”
月怜便不服气:“今儿太阳好,我才把被褥都搬出去晒了。”
月窗瞪她:“瞧瞧,都什么时辰了,天都快暗了,还不收回来等着被褥惹潮气呢!”
说着,她揪着月怜的耳朵收被子去了。
谢苗儿站在院中,看着眼前熟悉的草木,分明没离开多久,她却生出了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院子东边的角落,之前总是倚着一把剑;
院墙凹陷处的石缝,他总是从那儿蹬一脚再翻上去;
这儿他练过剑,这儿他和她一起用过饭……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他不在,却好像一直都在。
谢苗儿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月下潇潇然收剑入鞘的身影。
她轻叹一声,回到卧房里,把历书摆在了镜前最显眼的位置,把将将要过去的今日圈掉了。
夏意渐渐褪去,秋风悄然而至,院墙上的薜荔叶子在风中瑟瑟发抖,没多久便全黄了,枯败得极其迅速。
这里的秋天来得又急又快,谢苗儿添衣不及时,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
月窗给她端来碗姜汤,谢苗儿乖巧地喝下了。
喝完放下碗,她又怔怔地望着院中小少爷先前练武的角落,叫月窗看了心疼,她担心地道:“姨娘,小心多思伤神。”
谢苗儿老老实实地说:“其实我现在并不是很想他了。”
只是在等他回来。
有尽头的等候并不是十分磨人。
月窗以为是她嘴硬,于是赶忙贴心地转移话题:“姨娘,方才三夫人允了吗?”
谢苗儿点头,道:“允了的。三夫人说,我每回出门都要和她知会未免太过麻烦,说以后初一十五,我出府前不必再问,直接和轻竹说一声就好。”
无论是布坊还是弟弟妹妹,这段时间谢苗儿都没少花时间去操持。
生意重新做了起来,布坊的收息逐渐回到了和谢爹生前差不多的水平,因谢苗儿和程远道打理得宜,甚至还有将要越过的趋势;
三岁的谢莹儿生过一场病,是带她和谢藤的那个嬷嬷嚼舌头让她听去了,谢苗儿知晓后换了人,把小小的异母妹妹抱在怀里安抚,阴差阳错间倒让她更依赖谢苗儿这个不常见面的姐姐。
人一旦有事做,日子总是能过得很快。
历书上的圈儿越来越多,转眼间,凛冬已至,霜意冰寒。
谢苗儿定定地看着历书,画下了最重的一笔。
如果一切发展没有出岔子的话,算上宁海县到府城的距离,这两日,不,最早明日,陆怀海便可以回来了。
比陆怀海回来得更早的,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当晚,月亮甚至还影影绰绰的悬在空中,雪竟就这么来了。
不同于京城常飘下的鹅毛样大雪,江浙一带的雪并不是那么像雪,又因为是初雪,下得不大,盐粒子似的,小些的雪粒飘在空中时便快化了。
谢苗儿打着一把竹骨伞,正走在从角门回小院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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