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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日,次日再醒来时,面色便看不出异样了。
“有茶吗?”江漾忽然问他。
“什么茶?”呈央君有点懵。
他当然知道什么是茶,他只是没想到江漾成了残疾后,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他有没有茶。
江漾想喝茶,他便准备了茶。
不仅是茶,他还让人弄了一些别的东西来。
人族的读书人喜欢的无非是诗书礼乐那一套,呈央君便去弄了些笔墨纸砚,又弄来了烹茶的器具,甚至棋盘、古琴……他把能想到的东西都找来,一股脑送给了江漾。
江漾坐在茶桌前,慢条斯理地挑选茶叶,濯洗茶盏,又点燃茶炉,倒入新接的山泉水。清浅的茶香很快弥漫开来,连带着让一袭白衣的江漾都染上了一点清苦的味道。
呈央君坐在他对面,目光灼灼地盯着人看。
江漾面上无悲无喜,待茶煮好了便斟了一杯,自己却没喝,而是看向了呈央君。
“你喝吗?”他问。
呈央君接过茶盏,也不嫌烫,一口便闷了。
江漾这才倒了一杯茶,送到自己鼻息间嗅了嗅,眉头微蹙。
“不喜欢?”呈央君问。
“自己煮的茶,苦不苦都要喝。”江漾说着抿了一口。
他自受伤后,面色看着比从前更苍白。这会儿抿了口茶,唇上有了点血色,衬得人清冷之余多了点生动。
呈央君慢慢凑上前,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两指慢慢探入他口中,轻轻翻搅着。江漾也不反抗,只安静地盯着呈央君,直到被顶到喉间,忍不住干呕了一下,眼底瞬间溢出了水光。
“茶一会儿再喝吧。”呈央君收回两指,将人抱起来放到了自己腿上。
江漾既不迎合,也不反抗,面上始终是那副清冷模样,只偶尔吃痛或被折腾得狠了,会忍不住拧起眉头。可呈央君每每看他有了反.应,就会变本加厉,只恨不得把怀中人的血肉都拆吃入腹。
呈央君本以为事情也就这个样子了,江漾不会为他改变,他也实在想不出还能怎么做。
直到某一天,他从龙宫中的传送法阵过来,在门外听到了一阵琴声。
那琴声悠远绵长,并没有什么怨怼,听来竟有旷达之感。
他偷偷看向弹琴之人,便见江漾依旧是一袭白衣,盘膝坐在矮几前,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琴弦,那态度亦如面对他时一般,不喜不悲。
那日他在门外驻足良久,始终没有进去打扰。后来,他经常会听到江漾弹琴,弹的曲子每次都不大一样,但琴韵却始终如一。
有一日,他正倚在外头听着琴声,忽闻一丝杂音,琴弦断了。
随后,厅内传来了江漾的一声轻叹,似是有些无奈,又带着点惋惜。
他平日里很少在江漾身上看到什么情绪波动,没想到对方今日竟是为了一根琴弦如此沮丧。
那日,江漾没再继续弹琴,断了弦的琴也没法再弹了。
他让人摆了棋盘,自己一个人坐在几旁和自己对弈。
呈央君走到他对面坐下,取过了一盒棋子。江漾怔了一下,并未在意,依旧将手里的黑子落在了上头。呈央君活了几百年,下棋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只是他心不在焉,一路都在被江漾围追堵截。
但他却没觉得懊恼,反倒因为在江漾身上体会到了一点情绪,而觉得沾沾自喜。
从前,他觉得江漾不像个人族,倒像是断了七情六欲的妖族。但日子久了,他也就渐渐咂摸出来,江漾不是没有七情六欲,只是心如死灰罢了。
对方的冷淡,是对他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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