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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要公道,为自己讨个说法,怎么就......”他将头埋进双膝间,喃喃道:“怎么就.....这么难呢。”
任南野手指微动,他很想拍拍迟斌的肩膀,但他没这样做,这不是一个合格的记者该做的事。
到这里,采访可以结束了,宋玉风喊了卡。
临走时,迟斌叫住任南野,他再一次向他确认,“节目会按原片播出吗?”
头顶悬挂着一盏老旧的白炽灯,周遭嗡着小黑虫。
任南野站在门槛处,他照实说:“片子一般都要剪辑,但里面的内容,我们不会做任何更改。”
迟斌重重点了下头,声线有些抖,“那、那就好....”
任南野看了他一眼,好意提醒道:“播出后也许还会招来更多的骂声,你要有心理准备。”
新闻媒体的“政治正确”永远都是呈现,不批判,不评论,还原事物本质。但其中更细,更人性的东西不会出现在镜头里。
留白隐去,交给观众。
至于更多的骂声,迟斌撒了谎,他明白。
迟斌短促的笑了声,眼尾皱纹深深,他把手电筒递给任南野,“沿着公路走,比山路快,也比山路安全,我腿脚不方便,就不送你们了。”
任南野收下他的好意,“谢了。”
坐上车的时候,一群人都没怎么说话,等了一天又累又困,这次的采访让人心情沉重。
窗户开着缝,冷风往里灌,吹得任南野咳嗽两声。
宋玉风不动声色的侧过身子,挡住那点风,他突然说:“还好你没抬手,不然结尾那个镜头就作废了。”
任南野有那么一刹间的惊诧,很细节的东西,宋玉风居然注意到了。他问:“你怎么知道?”
宋玉风轻笑,“做统筹就是要眼观八方,这是基本素养。”
“很明显?”任南野又问。
“放心,”宋玉风摇头,说:“只有我看到。”
音落,任南野眨了眨眼睫。
心口像被彩色玻璃珠弹中,塌陷出一片柔软,甚至盖过了做完采访后那种莫名的无力和烦闷。
“笑什么?”
任南野抬眸看他:“眼挺尖啊。”
宋玉风嗯了声,他注意到任南野时不时就抬手挠后脖子。
他问道:“怎么了?”
“嗯,”任南野抓了会儿,才发觉后颈肿起不少包,“有点痒。”
他使劲搓了搓那处皮肤,“估计被咬了,那屋子里全是小黑虫。”
“包里有药,给你涂点,”宋玉风一把按住他手背,不让他用指甲挠,“别乱抓。”
拉链扯开,宋玉风拿出一支绿色包装的玻璃瓶。
“不用,”任南野好笑,觉得这人小题大做,“多大点事儿。”
宋玉风不管这些,他直接动手,膝盖抵住任南野大腿,一手掐住他肩膀,强迫人转身。
扯开他衣领子,后颈白净的肌肤泛起红,泼洒的胭脂般攀延到了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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