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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前悬挂着几串红绳编织起来的方孔铜钱,是昨日梁太傅府上的丫鬟挂上去的,为了避邪祟,让扶陵君早日好起来。

晚些时候扶陵正饮着茶,梁太傅来了。

梁芝昀坐在扶陵身旁,老头儿也不拘谨,接过扶陵给他倒的一杯茶,看神情有些愁眉苦脸,“唉,我本打算今日入宫觐见问陛下安,可宫中不知为何戒严,那些护卫手持陛下亲令,我虽担心,却是到不了陛下的身边了。”

“先生还请宽心,”扶陵劝说了一句,对梁太傅慢慢道:“陛下若是养伤不当,国师府应当不会坐视不理,可如今国师未曾大张旗鼓再开一炉,便说明陛下龙体康健。”

“是以先生不用介怀,您先好起来,才能继续为陛下尽忠,为天下谋事。”

这几句话说得周到,梁芝昀脸色放晴了一些。

他又默默沉吟半晌,转而问起另一件事,“扶陵,你为何突然答应了陛下入朝为官,此事缘由你还未曾与我说过。”

扶陵缓缓开口,“机缘巧合,天命难违。”

“你可知朝中群臣对你颇有微词?你在陛下身侧那几日,奏折判出来都是乱七八糟,经不得细细推敲的乱账,”梁芝昀摸着有些稀疏的胡须,眼神定在扶陵身上,“老夫从来不会听信旁人的虚言,你要亲口给老夫一个解释。”

扶陵苦笑,“先生何必为难扶陵。”

“你总是看着耳根软,实为一个倔性子,你呀,”梁芝昀饮了一口松叶茶,叹了口气,“你可知孽蚁多则噬虎的道理?”

“你行事要慎重,要权衡,切不可惹众怒,便像那些俗人总是说陛下昏庸无道,却不知陛下以前是怎样一枚璞玉,硬是被刮走了一身的玉髓,这些人却至今不知满足。”

扶陵微微抬起眼,面露不解:“先生何出此言?”

梁芝昀想说,却知道如今提起已经毫无意义,便道,“不堪往事罢了。”

可梁太傅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此事与芳岁帝有关,扶陵想听,他想了解姬洵。

扶陵半跪在席间,俯身道,“扶陵有心倾听一耳,望先生解惑。”

“好端端的你这是做什么?”梁芝昀:“起来,你伤没好,还敢胡闹!”

扶陵不肯起身,还闷闷咳嗽起来。

梁芝昀扶着他起来,“不知心疼自己,老夫讲就是了,混小子!”

扶陵微笑,陪梁太傅坐在一边。

梁芝昀闭目回忆。

“世人只知陛下年少时先皇早逝,先皇后随之而去,留下陛下孤身一人,身陷朝政局中。”

梁太傅低声道,“扶陵,你虽年岁比陛下大一些,但你出身所致,在京中的才名是近些年才起来的,在你之前,文有挥毫江山万疏影,武有冠绝三军萧崇江。”

“可在这两人之前,京中亦有无数学子如群星璀璨,”梁芝昀微微一顿,目光如炬,“你可知其中最负盛名的人是谁?”

扶陵下意识地想起一个人,却不敢信,他嘴唇微动,“……莫非是,可这怎么会?”

他在京中从未听闻过类似传言。

根本没有这种可能……他也从未曾听那人提起过,这怎么可能?

梁芝昀一字一顿,说出了扶陵心中所想,却不敢承认的那个人,

“便是彼时的太子,如今的陛下。”

“通晓文书,精通谋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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