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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

“只不过此次时疫和那次病症不一样,”纪老大夫叹息道,“说实话,老夫心中也拿不定主意,还是要到了阜州去看看。”

段临舟点了点头,道:“今天先在这儿休息一宿,明天再赶路。”

他笑道:“这一路奔波,您受累了。”

这一路他们赶得急,风餐露宿的,纪老大夫到底上了年纪,却还要费心力替他施针,照看他的身体,段临舟心中自然感激。纪老大夫哼了声,道:“待此事了,你将诊金分文不少的送到回春堂就是。”

段临舟笑道:“自然。”

翌日,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段临舟走出庙外,陆重已经着人在准备出发了。

陆重说:“下了雨,道路泥泞,这路只怕不好走。”

段临舟道:“将箱子都绑紧些,仔细赶车,别将货弄脏了。”

陆重咧一口白牙,道:“省得,已经吩咐下去了。”

柳三九去了梁都,段临舟此行要紧,陆重也不放心他孤身前往,索性一并上路了。

他们收拾齐整,将要出发,却见一骑飞奔而来,马蹄踢踏。来人下了马,陆重眼尖,一眼就认出了当中那人正是段氏底下的人,他下了马,许是骑马太久,双腿肌肉紧绷,乍一翻下马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身旁有人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他稳住身体,急步走近,陆重下意识地上前了半步,挡在段临舟身前。

那人道:“东家,阜州急信。”

段临舟神情微凝,接过他双手奉上的密信,是阜州内的段氏商行掌柜送来的,段临舟一目十行匆匆扫过,旋即脸色大变。

陆重:“东家?”

段临舟捏紧了密信,直接吩咐道:“备马。”

陆重皱眉,看着段临舟,段临舟没说话,将信给了他。

陆重看完,脸色同样骤变,穆裴之染了时疫——他也知事态紧急,可段临舟身体不好,如何能禁得起骑马颠簸。

段临舟道:“这封信到我手中已经过去了七天了。”

阜州的掌柜并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瑞州,而是将信送往瑞州,又跟着转到了此处。

只这一句话,已经足够让陆重心惊肉跳,时疫凶险,阜州的掌柜都能探知,足见事态严峻。如此一耽搁,说不定穆裴之已经——陆重吩咐底下人:“去牵两匹马。”

纪老大夫和其他同行的大夫谈了几句,出来时就见二人面色沉重,问道:“出什么事了?”

段临舟说:“纪老大夫,得劳您跟我先行一步了。”

纪老大夫不明所以,可他也知道,若非当真紧急,段临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当下也没有再多问。

他们是一路疾驰而去的。

段临舟将商队交给了流光,就和陆重带着纪老大夫上路了。凛冽晨风如刀,段临舟被冻得脸颊僵硬,攥着缰绳的手几乎也失去了知觉,却犹嫌马跑得不够快,手中握着马鞭又落了一记,催着马不住狂奔。

段临舟不敢想,穆裴之出事,穆裴轩会如何。

穆裴轩看着面冷,心却软,又重情义,穆裴之是他亲大哥,兄弟二人自有一番默契。他只盼着快些,再快些,能赶到阜州。

府衙内满目皆白。

穆裴轩为穆裴之设了灵堂,他是患时疫走的,死后遵着穆裴之的遗嘱,将尸体火化了,棺椁内放着的穆裴之的衣冠和骨灰。

穆裴轩一来,穆裴之就不再隐瞒他患上时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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