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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却要面临不小的影响,”韩澈顿了顿,进一步劝道,“真的值当吗?”

“没什么值不值当,”沈渟渊终于开了口,他依然靠坐在病床上,脸色比起前一天稍有好转,但明显还是偏苍白的,讲话语速也依然是一贯的不疾不徐,可在此时却透出毋庸置疑的狠戾味道,“他们敢这么做,我就敢让他们付出相应代价,三年确实不长,但三年牢狱生活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一定是比死还痛苦的折磨。”

沈达夫妻一生逐利爱慕虚荣,如果真的去坐牢了,那无疑是从天堂坠入地狱,再加之在里面还要被好好“关照”…

那或许确实是比死更痛苦的折磨。

明白沈渟渊想法的瞬间,韩澈就夸张“啧”了一声,劝解的心思淡下去,打趣的念头倒是浮了上来,他语气揶揄道:“你也就仗着闻老师现在听不到,才敢直白讲这种话了。”

沈渟渊身形微顿,看向韩澈的眼神中瞬间多了警告意味。

韩澈其实没说错,沈渟渊想,他确实是仗着闻清临听不到,才敢直白把这种话讲出来。

即便闻清临在这方面给他的安抚已经不止一次了——

在上次他坦白过对闻清临的追求者亦或觊觎者的真实处理之后,闻清临对他说:“我们都是疯子,天生一对。”

在昨天韩澈告诉了闻清临关于他的家庭过往之后,闻清临对他说:“你是我最大的意外之喜。”

沈渟渊真的很感激神明垂怜。

他也真的如此相信闻清临所说的话,只是…

只是刻进骨髓深处的不安依然如影随形。

能听到闻清临讲这样的话,已经是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美梦了,沈渟渊希望一切保持至此,永远不会再被打破。

至少,他不会主动去打破。

对上沈渟渊警告意味愈浓的眼神,韩澈无奈叹口气,又夸张抬手做了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保证道:“你放心,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心里都有数的好吗。”

沈渟渊这才转开话题问:“这次回国来待多久?”

“还没想好,”韩澈随意道,“至少先待过春节再说。”

……

两人闲聊不久,闻清临就回来了。

他推开病房门进来的瞬间,沈渟渊周身气质就都变得温和下来。

韩澈对此早已经习惯,在一旁默默翻了个白眼。

中午三人一起吃的饭,韩澈特别吩咐医院后厨开的小灶——

清淡养生但味道不赖。

全程沈渟渊和韩澈都没再提起过关于事故的话题,闻清临也没问。

当然,闻清临不问不是不关心,只是知道沈渟渊有自己的决定,而无论沈渟渊想怎么做,他都会支持。

接下来一连五天,闻清临都在医院陪沈渟渊休养。

闻清临已经从家里带来了必要的画具,干脆就在病房里画他的新年系列,沈渟渊除了必要需他过目签字的文件之外,难得没再做其他工作,倒是多出了不少空闲时间,可以好好给闻清临的画配诗了。

韩澈每天中午来一次,三人一起吃饭闲聊。

很神奇的,明明是在医院里,闻清临却莫名感觉到了两分在他人生中少有过的,能称得上“岁月静好”的味道。

可惜注定只是表象——

沈渟渊白天有多平和,晚上睡着就有多躁怒。

闻清临除了第一晚是真的身心俱疲睡得很沉之外,之后的晚上基本就都是浅眠。

因为沈渟渊每晚都做噩梦,总是睡到半夜呼吸就变得急促紊乱,眉心紧蹙额角都沁开细汗,一副很痛苦的模样,闻清临就会立刻醒过来,不断轻拍他的后背,落下一个个轻吻以作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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