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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季时雨神情尴尬:“其实也没什么。我不太了解你和小裴总具体什么情况。但有个事儿的确想来想去还是应该告诉你。但是,又觉得可能不太合适。”
……这人还真是絮叨,兜圈子兜到北极圈。
有种人是会和你说五十遍“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然后在你注意力被吸引时,忽然来一句“我想想还是不讲了”。
季时雨恐怕就是这种人。
我不得不承认,他三番五次提到裴追,的确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因为我始终觉得,从酒店房间重逢起,裴追待我就不似寻常陌生人。
我怕他记得我。又想知道——他是否真的还记得我。
“您说吗?不说我就先走了。”我以退为进。
这招果然有效,季时雨被逼得下了决心:“沈顾问,我和你说了,你别和小裴总提,千万别提!”
我:“……”
季时雨吸了口气,一脸破釜沉舟:“……沈顾问,你待过的工厂是不是出事了?有个工人意外身亡了。那天你还在现场。”
“细节我其实不太清楚。但后来推测,可能是你和死者当时挨得比较近,场面又乱。不知怎的,把死者报成你了。”
“那个工地其实是在建裴氏集团的新办公楼。所以,消息被传给了小裴总。”
那瞬间,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只是脑海中忽然闪过白天裴追看到我时的表情。
怪不得。
他当时像团燃着的冰。眼里是比火还烈的情绪,神情却冷得刺骨,带着不悦。
季时雨继续说道:“你的名字被作为死者名单播报出来的时候,小裴总露出的神情……我认识他快十年了,从来没见过。”
“当时负责人就吓了一跳,问小裴总怎么了。是不是和遇难者认识。他却仿佛真的被问住了一般,表情特别迷茫,竟然还反问了句'我认识沈无吗'。”
——裴追问:“我认识沈无吗?”
我用的那个时间法阵,卷轴最后一页清清楚楚地写着一段话。
时间是最玄奥不可触及之物,世上从来没有真的能够逆转时间、抹除一切痕迹的法术。
而我用的已经是类时间法阵中最强大的。它其实是将所有物理元素还原并合理化。甚至连生死状态都能转变。
但有一样的东西,连它都变不了。
那就是情感。
人心、情绪,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
某种程度来说,比生死还要坚固,任何法术都难以从根本上动摇。
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过。
裴追记不得我,但他依然有对我的情绪、情感。
——浓厚到连他这么理智冷性的人,都无法克制。
季时雨说,裴追得到我的死讯后,便一言不发、一刻不停地驱车去了工地。
当时遇难者小孙已经被抬走,现场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地上是大片大片凝固的深色鲜血。
裴追近乎失魂落魄地直接扯开警戒线走了进去,竟然跪下去去摸粗糙水泥地上未干的鲜血。
几个警卫立刻把他拉了出来,小裴总估计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然后也就是这时候,工地负责人才终于发现,死者名字报错了。
据说,裴追似乎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他沉默地站了起来,终于渐渐冷静下来,表情变得极其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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