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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幅国画——人尽皆知,那是齐玉宇第一幅面世的作品, 价值不菲, 非卖品。
“你看到那个新闻了吗!”某游戏公司美术部, 一个年轻的实习生女孩捧着手机, 一脸的崇拜,“齐玉宇的画在国外被拍卖到了一亿!”
很快就有人和她附和:“一亿元, 我一辈子都挣不到那么多钱……都是画画的, 怎么差别那么大啊。”
“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画家, 我们怎么比。”
笑闹间,最先丢出话题的女孩子一脚蹬在地上,八爪椅滑到一直没出声的男人身侧:“风华,你知道齐玉宇吗?”
齐风华正在画画的手一顿,他放下笔,看着数位板:“我知道他,为国争光,挺好的。”
“对吧对吧!”女孩子顿时精神振奋,神采奕奕的吹嘘道,“他是第一个红遍全球的国内当代画家,在他的带领下,全世界都兴起了国画风潮……”
叽叽喳喳半天,见齐风华都没有接自己话茬,女孩撇了撇嘴,努力找话题:“我们昨天去你家做客,你客厅挂着的那副画还挺好看的,在哪买的啊?贵不贵?我也去买一副。”
其实第一次看到齐风华的家时,女孩有些惊讶。
齐风华性格孤僻,不太喜欢和人交流,但他模样好看,气质出众,女孩一直以为他是不用操|心生活琐事的富二代,去了他家才知道,他家不过是普通家庭。
一家三口挤在两室一厅房子里,有些拥挤,他的父母还时不时发生争执,让去拿公司资料的女孩很是尴尬。
这种环境下长大,也难怪齐风华性格孤僻。女孩对齐风华产生了一些怜悯,今天看到他还是不说话,就主动来找他聊天。
“那副画……”齐风华手指握拳,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最后说道,“地摊上买的,不知道还有没有货。”
在女孩离开以后,齐风华松开手,掌心里被掐出了四个深深的指甲印。
齐父齐母不顾他的反对,将那副他曾经最喜欢和得意的《骇浪》挂在墙上,每每看到那副画,齐风华都觉得一阵翻涌的恶心和针扎似的疼痛。
自从一年前知道了易无声的所作所为后,齐风华拿起画笔的时候,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易无声那句鄙夷的徒有其表毫无灵气,还有众人对齐玉宇的交口称赞……
齐风华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画画了。
后来,他花了点时间学了数位板绘画,应聘上游戏公司的一个员工,平凡,普通,庸庸碌碌。
也是在这里,他知道了,易琼楼也曾经在游戏公司工作过,只是不是他的这个小公司,而是某个业内的知名大厂,易琼楼已经离职了一年,他的领导仍旧念念不忘,说他是自己带过的最有天赋的下属。
但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齐风华低头画着衣着暴|露的游戏角色,神情平静,宛如一潭死水。
齐玉宇今天很激动。蔺寒川没有特意关注,也能感觉到齐玉宇的兴奋。
他不画画,也不玩手机,就在蔺寒川的办公室内转着圈圈,只是时不地摁开手机看时间。
过了一会儿,蔺寒川深深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文件:“已经快到时间了,我们走吧。”
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齐玉宇殷勤的为蔺寒川拿上外套:“我们走吧。”
二人并排走出办公大楼,一年时间,蔺寒川当初那个简陋的小画廊,已经变成了一栋楼,他似笑非笑的斜瞥一眼齐玉宇:“你今天请我吃饭,到底有什么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到了就知道了。”齐玉宇朝着他眨了眨眼,难得有些俏皮。
蔺寒川于是也不问了,他安安心心的被齐玉宇带着走,直到齐玉宇将他带到了一个本市知名的情侣餐厅中。
蔺寒川脸上笑意微顿。
齐玉宇极为绅士的替蔺寒川拉开凳子,二人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整个餐厅空无一人,窗外正值日夜交替,透出昏昏沉沉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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