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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入宫起,受对攻的态度一直极冷淡,倒是攻,每日无论多忙,都会挤出与受一起用晚膳的时间。
可尽管攻精心照顾,可受的精神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在肚子一日日渐渐变大而变得更加衰颓,像是被腹中那团血肉吞噬了所有气血般。
有一天,婢女来唤他起床时,发现受精神极差,面色煞白,床榻上还落了红,幸好御医来得及时,受和孩子这才没有出意外。
攻听闻此消息,下朝便立马来见受,恰好遇见御医替受施针,看着受苍白如纸的脸色,攻整个人阴沉得可怕,万阳宫里的宫人们都吓得不敢大口呼吸。
御医告诉攻,受心中郁结极深,若无法解开,再加上双性人孕期欲重,一直得不到伴侣的抚慰,受和腹中胎儿都会受影响,到了受临盆那日,母子二人会有遇险。
可攻每次想主动亲近,受都会借口拒绝。
攻面上不显喜怒,可私下却做了决定。
某日,攻特许莫夫人进宫来看他。
才一个多月没有见,可莫夫人看到身形消瘦,可唯独小腹突兀地微鼓的受,眼眶忍不住红了。
虽然在攻的严令之下,受的事情没法抬到明面上,可在坊间那些人嘴中,受已成了不知廉耻的贱人,甚至更难听的话都有,但只有莫夫人知道,在这一整件事情里,最无辜最可怜的,其实是受。
可真见了受,莫夫人却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只能擦着眼泪说出一句:“青然,苦了你了。”
受也很感动能在这仰头只能望见一方窄小天空的深宫里见到自己相熟之人,“谢谢莫夫人你能来看我。”
他在宫里虽被锦衣玉食伺候着,可其中苦楚只有自己知晓。
但时过境迁,即便两人心里都有很多话,但真到这个时候,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攻不让宫外之事,尤其是竹马的事传进受耳朵里。
虽然无数次心中告诫过自己不该问,但受最终还是忍不住问,“牧之他,最近过得好吗……”
莫夫人登时红了眼眶,摇头道:“青然你离开后,牧之他过得很不好……”
原来,受入宫后,出了狱的竹马先把自己关在家中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之后便整日喝得酩酊大醉,莫潮生和同僚去酒楼带他回去时,还得顺带把酒钱给一起结了。
莫夫人哽咽着说:“陛下原本是让牧之去国子监,任祭酒一职,可……”
可竹马上任国子监第一天,就浑身酒气,衣冠不整地在国子监众监生面前大骂攻道德沦丧,不配为帝,还列了攻的十大罪状,这气得攻将他又关了十天才放出来。
莫夫人纠结了许久,才道:“青然,潮生和我说过了,陛下他珍惜牧之的才能,也有意让牧之外放到江南,之所以迟迟不敢放牧之走,是但陛下他担心青然你等牧之一走便再无牵挂……”
听完莫夫人的话,受脸色愈发苍白了,他勉强笑了笑,可笑得比哭还要悲伤,枯哑说:“多谢夫人提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晚攻还是照常来陪受一起用晚膳,原本从不吃攻夹来的菜的受,第一回 没有丝毫抗拒地吃掉了攻夹来的一颗鹌鹑蛋,攻肉眼可见心情大好,重赏了御膳房。
当攻用完膳,如以往一样边批奏折,边守着受沐浴完后打算离开时,只穿了一件轻薄里衫,小腹凸起的受,却在婢女放下朦胧的床帐退下后,伸出一只皓腕凝霜雪的手,勾住了他的衣袖。
“今天天色已晚,陛下今晚留宿在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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