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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响，脚下的船板也跟着剧烈的颤抖着，过了一会同时平静下来。

除了轻微的晃动，与在地面上并无差别，羽生凛透过狭小的窗户望向外面。漆黑的海水将所有的画面吞噬，只能时不时的看到远处若隐若现的灯光。

几分钟后，轮船显然是驶出了港口，窗外一片漆黑，再无半点光亮。

一切都是如此平和，莱伊翻看着报纸，苏格兰在用细布擦拭着藏在包里的枪管，羽生凛无精打采的爬上床。“我有点撑不住了。那我先睡？”

在柔软的被褥上，他根本没有抵抗力，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到清醒时，天已经蒙蒙亮。

屋内只剩下了莱伊一个人，他平躺在羽生凛的身旁，眼睛紧闭，呼吸匀称。

他和琴酒一样，都是典型的西方人面容，密长的睫毛，精致硬朗的五官，还有细腻冷白的肌肤。

虽然都是相对冷淡的人，但那个男人周身的戾气很难被超越，他骨子里渗出来的寒意，是羽生凛这辈子都难以融化的坚冰。

相比之下莱伊更像是冬天冰天雪地刮过的寒风，虽是冰冷刺骨，对他而言只是转瞬即逝。

羽生凛半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轻手轻脚的坐起身，看向唯一泛着光的窗户。

被前行中的船身切开的水面，溅起的水花泛着白色拍打在窗户上，偶尔将其全部淹没，清澈的海水肉眼可见各种颜色的小鱼，受到惊吓惊恐逃窜的身影。偶尔窗户处于上方，白云漂浮，海面被照射的波光粼粼，海鸥在空中盘旋。

羽生凛趴在窗户上，看了许久。

“在看什么？”

“在看这些小鱼，海洋这么大，真羡慕他们能自由的想去哪就去哪。”羽生凛轻声说着，侧过头温和的望着他，“是我吵醒你了吗？”

他坐起身，不知是不是因为熬夜的原因，冷白的肌肤下透着淡淡的青色。莱伊揉了揉眉心，“不是你的问题。”

难得一次坐船，羽生凛有点想去甲板上看一看景色。莱伊肉眼可见的疲倦，他迟疑了几秒，说道。“我去找下苏格兰，你等下要吃点东西吗？”

他抬眸看了羽生凛一眼，挑着眉。“你会意大利语？”

“不会啊。”羽生凛穿上外套，随手整理了一下翘起的头发，“我去问下阿森奥先生有没有时间。”

莱伊听罢蹙眉，还没说话，羽生凛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在茫茫大海上，想要让一个人无声无息消失的办法有很多。他们三人之中，最好也是最容易得手的人就是羽生凛，偏偏对方毫无自觉。

莱伊躺在床上，脸色低沉，唇齿间跑出一丝讥讽。

羽生凛的死活不会影响任何事情的发展，哪怕曾经他们之间也只是利用的关系。

但他竟然有了一点替他担忧的念头。

“死了也好。”那些关于他身份的秘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羽生凛刚一出门就和几名船员碰上了，他们手上抱着小箱子和他笑眯眯的打着招呼，然后走向与他相反的地方。

他虽然听不懂，但几日的接触，对你好，早上好等词汇有了大概的辨别，也是和善的微笑回应。

“阿森奥先生，你在房间里吗？”他敲了敲对方的门，门内隔了一会才传来窸窣的声响，阿森奥穿着一件背心把门打开，表情很是不耐。“怎么了？一大早，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能到。”

羽生凛没想到他还在睡觉，歉意的说。“那个，想问问你，可不可以带我在这边转一转。”

阿森奥昨日与他们一同上船，此时也是困倦的要死，他的手臂撑在门框上。“嗯？转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