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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记着哪。”

小舅的狗友总说我桃花眼勾搭人心疼,大概是实话,因为服务员姐姐看着我时的眼神像看着一只贵宾犬。

“啊,那你也记得把他那份都给我奥,我爱吃的。”

小姐姐笑得可甜,好的呐,全给你。

唉,那倒也大可不必。

番茄锅噗噗煮着,我刚咬上第一口肉,还没来得及跟云菖碰个杯,我那年近古稀的姥姥就来电话了。

“妈,吃饭了吗?”小舅跟家里打电话总是嬉皮笑脸的,他妈这套吃多了就不吃了。

“不吃等你回来一起吗?”

小舅在高考完那个假期就从家里搬出来住了,之后的十年就在外边和我这个没人要的哑巴外甥同居,回家只存在于每年的大年三十,初一一早就带着我和红包麻利跑了,要说他妈已经十年没好好看过自己儿子,倒也不是夸张。

至于我,我还没生出来她就想着一针管子把我做掉,我妈进监狱后更甚,她总指着我的脑袋说都是我这个神经病害的她家破人亡,我不否认,我妈犯法跟我有间接关系,我舅不回家却是和我有直接关系。

小舅边说边给我夹菜,我听他在那边敷衍了事,无所谓地捞饭,小舅看了我一会儿,跟电话那头说他还有事,等回家再说。

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又刺激着老婆子了,吼的那声一点不像七十多岁的,居然说小舅一个编制都没有的大学辅导员能有什么事?

“当然是吃饭啊。”小舅用脚踢了我一下,说吃慢些,没人跟你抢。

我姥姥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谁还能大晚上跟你吃饭?

小舅拿脚尖顶我掌心,说跟女朋友。

???

我一脸懵逼望着他,筷头的肥牛都掉进了碗里。

“行了,女朋友要饿死了。”

他妈反应过来,急切地还想再问个什么,小舅这头已经各种信号不好了。

电话挂断,我瞧着小舅,半晌反应过来,贼兮兮笑起来,“女朋友?”

小舅把手机扔一边,“堵不上嘴?”

“堵的上堵的上,”我给小舅夹了一大块肉过去,笑着说:“来,亲爱的,别客气,都自己人。”

小舅说那你倒是给亲爱的留点能客气的东西。

“哎呀这玩意儿它不经吃啊,量太少,”我喊了喊刚那过来服务的美女,“唉,姐姐!请问这肉可以称斤吗?”

姐姐讪笑着摇头,我有点失望。

小舅把自己碗里那块肉放锅里涮热了给我夹过去,问我几天没吃饭了?

“饭是有的,”我喝了口满是芹菜碎和牛肉粒的番茄汤,舒坦得要命,“但菖啊,没你我吃不香。”

小舅又给我加了两盘肉,说你要悄悄地变胖,然后笑死所有人。

吃到桌面只剩下两盘甜品的时候我伸了个懒腰,发出邀请,“云菖啊,一起去放水吗?”

小舅不知道跟谁回着消息,说下次一定,我切了一声自己去了。

放水的过程太过舒适清闲,忍不住即兴创作了一首小诗,起名《我的小鸟》。

我的小鸟

没有羽毛

粉粉嫩嫩

像块珠宝

时而振翅

极其嚣张

时而缩颈

出息甚少

抖了抖鸡鸡这桩差事就算结束了,我拉上拉链就要往外跑,突然想起那干净到不行的小舅来,又转回步子,乖乖去洗手台洗了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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