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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惊澜道:“它很喜欢您。”

江泫摸了摸它的头,与江惊澜一道乘上拨云鸢,向鸣台而去。

此间不再有云雾,从鸢鸟背上向下看,栖鸣泽的景致一览无余。花草树木、亭台楼阁,年年不变,每一寸土地江泫都无比熟悉。

视线掠过云阶时,发现其上甚至有江氏人在行走,并非方才青年口中所说的“恐不稳当”。下令的人显然不想让他走石阶,特意拨来一只只有江氏人能坐的拨云鸢将他接上鸣台,尊敬与友好不言而喻。

见他盯着下方的景色看,江惊澜微笑着道:“伏宵君此后可常来江氏做客。上次神殿一别,子琢念叨着想见您很久了。”

云鸢轻捷,羽翼一扑,在鸣台边缘停下。四殿与鸣台之间并没有合拢,而是搭起了石桥,任由纸鸢拴在桥边,不愿走的可以借鸢代步。

鸣台正殿庄正一如既往,早有人在门口停下,见江泫来,谦恭地俯身行礼,道:“尊座请,家主已等候多时。”有对少年道:“惊澜,继续去巡视吧。”

江惊澜示一礼,乖乖走了。江泫的脚步一顿。

多时?

疑问盘旋心中,白衣人将他引至鸣台之中的议室,向里头道:“尊座到了。”

议室之中一道温润宁和的声音道:“尊座请进。”

江泫认得这个声音。江时砚的长兄江时墨,在以往江泫这一代之中便称年少有为、前途不可估量。

进了议室,果真见到两位正襟危坐青年。江时墨看年龄二十有七,面容清俊矜雅,坐在主座右侧方,像一缕浩渺无垠的烟云。见江泫进来,缓缓俯首一礼,嘴角噙着一丝温和笑意。

他同江泫记忆中的样子有些差别,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亦颔首回礼。此间一直有一道视线扎在江泫身上,存在感极强,叫人难以忽视——江泫只好移开视线,落到主座之上的青年身上。

方才看见他,江泫就愣了一下。无他,单是因为他变化大得有些过头,江泫乍一看,竟然没认出来是江鸣岐。

江鸣岐此人,乃是栖鸣泽内一朵罕见的奇葩。他一改族人大差不差的温和性子,不仅脾气火爆,长相也火爆,少时心气异常之高,常有傲气萦绕眉间,看谁都不大顺眼。长大之后或许性格要好上一些,可惜江泫死得有些早,并没能真正看见他长大以后的模样。

如今一看,倒觉得有些新奇。心中又分神想到:之前江鸣岐自恃甚高,一直认为家主这个位置应该由他来坐。如今真坐上去了,却仿佛并不高兴。

岂止不高兴。苦大仇深、雪压霜欺、茹苦含辛,种种词语,放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江泫与他是相伴多年的好友,纵使后来反目,如今见他如此模样,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既说不出,便不多想,只照江时墨的指引落座。他一动,那视线便紧紧追着他,从左到右,半刻也不停歇。

江时墨也发现了异常,略有些诧异,低声提醒道:“家主,这样有失礼数。”

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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