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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视地路过,全然当作没听见。
他入了阵,面前金光一闪,下一刻便被传送到云台下的擂台之上。擂台广阔,天上悬着巨大的云台、四周是翻腾的云海,迈出传送阵的瞬间,立刻就能感到盘旋台中的肃杀之意。
这是在云台之上感受不到的,偌大的擂台之上仅二人对立,受万众瞩目,心理素质差一点的上了台,只怕被威吓得连剑都提不动。
他的对手正从传送阵中迈出来,是个温吞性子,看上去竟也从容不迫,探手去取背着的长剑。剑光清冽,乃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好剑。
宿淮双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在正式开赛前的一小会时间里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取剑拔剑的姿势干净利落,应当是一位修为不低的剑修。看灵剑的剑气,应当是本命剑,品阶不低,能御得动此剑,说明其本身修为就十分了得。
云台上观赛的各家弟子同样看出这一点,多数人在瞥见江时砚佩剑的剑光时就发出惊叹。剑是造杀业的刀兵,大多煞气横生,剑光如此纯粹清冽,实乃世间少见。
一位弟子面色震惊地与同伴低声讨论:“那是什么剑?好漂亮!”
“确实漂亮。诶?你能看清楚吗?剑身是什么颜色的?”
“银色。陨铁锻不出这样清透的颜色,到底用了什么材料?”
“想必是栖鸣泽的灵气之中养出来的。”另一人带着憧憬之色道,“若有生之年能试过这把剑,死也无憾了!”
“得了吧。”另一人翻了个白眼道,“剑光清,需人心也清。若心中藏污纳垢,必然御其不动。”
猛遭一斥,前者勃然大怒道:“我心怎么就不清了?!”
云台之上乱成一团。
江时砚听见上方的议论声,面色柔和地弯了弯眼睛,将佩剑一整个拔了出来,托在掌心。察觉到宿淮双也在看,他笑着道:“很漂亮,对不对?”
“它叫清消,是在下的本命剑。”
宿淮双道:“好剑。何物锻成?”
“谢谢。”江时砚微微笑道,“不过,材料我也不是很清楚。清消是从我家剑池底下提出来的剑胚重铸而成的,所以颜色同普通佩剑不大一样。”
他是真的很喜欢他的剑,从他看剑的眼神之中,围观群众莫名品出一点诡异的脉脉柔情,当即打了个寒颤。
还未到开赛的时候,稍作展示之后,江时砚便将清消落鞘,同宿淮双攀谈起来。江氏的云台上方,江明衍站在云台边缘,居高临下地观察下方的情景,从江时砚取出清消之后,他的视线就再没从那柄剑上移开过。
直到他将剑落鞘收好,江明衍隐在袖中、一直用灵力按着乾坤袋的手才慢慢放了下去,感受到手底的嗡鸣震颤逐渐弱下去,神色有些阴晴不定。
自然是好剑。铸造清消的剑胚,正是上一世衔云的前身。
前世江泫还在,江氏从剑池底下提出来的这柄绝品剑胚被铸成了灵剑衔云。这一世那位江少主死了,它就变成了清消。
换了名字、换了主人,却因江时砚心性纯善、襟怀坦荡,剑光仍同前世一般纯粹,纯粹到江明衍偶尔看见它,都觉得有些刺目。
衔云被封在乾坤袋中,感知不到外界,方才的嗡鸣颤抖只是无意识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本体已经不再是他的了,而是被冠上了别的名字;然而为剑不为人,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原本就是一件悲哀的事。
他轻轻摩挲着乾坤袋的边缘,向其中注入灵力进行细致柔和的安抚,一边漠然地垂下眼睛。
剑灵掌控不了身体,但人可以代为行之。若衔云有一天想要自己的身体了,那么清消也可以不叫清消。索性江时砚也不过是一位平平无奇的本家弟子,借故处理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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