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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从此都不再会有波折。然而生命是不由己的?,白池死了,良恭伤了,每一件事都在她意料之外。
她也问了花信好几遍,“咱们走的?时候,良恭还要不要紧?”
花信说:“险呐!姑娘也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郎中?说就差寸把,那剪子就扎进?心脏去了。咱们走的?时候我?特地问了郎中?,虽还昏迷不醒,性命倒是没什么?大?碍了。”
这?时候她像个局外人?听着?这?故事的?变幻多端,因此也多了份局外人?的?评论——离开良恭,倒是替他解脱了出去。
尽管脑子里这?样想?,心里却?怀着?一份莫大?的?悲怆。人?是从个戛然而止的?故事里抽了身,但魂还陷那里头,怅然若失,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她一时还不能适应这?没有良恭的?日子,仿佛是梦中?惊醒,处处觉得恍惚与虚空。一连哭了好几日,她姑妈和鹿瑛常来劝,劝来劝去的?,好像寇家?上下都晓得她和良恭的?事。也不知上上下下背着?她怎么?议论,也许是在看笑话。
她不要他和良恭的?感?情沦落成人?家?嘴里的?笑话,就要把眼泪硬收回去,一点一点的?,竟然也慢慢止住了哭。
窗外有一点动静就如同惊梦,她睡也睡不好。从窗户望出去,这?是个春暖还寒的?午后,景色也不是从前的?景色。好在这?几年景色常变,这?倒没有哪里不习惯。外头四面游廊围成个长形的?院落,对面廊下,墙上凿了三面空窗,漏出点点墙外的?浓阴与晴光。莺雀也是偶尔“唧唧”两声,说是开了春,也还是冷。
看见花信从对面廊下由西绕来了,端着?碗燕窝进?来,迎面见了妙真便笑,“姑娘睡醒了?”她把燕窝放在炕桌上,去拉她坐下,“趁热吃,姑太太吩咐下厨房,每日两盏燕窝给姑娘吃。说姑娘这?几年瘦了,心疼得不得了。”
燕窝冒着?蒸腾的?热气,熏得人?鼻子里猛地发酸。但她轻易不哭了,只是不大?有胃口,“等它凉一会再吃。”
不一时鹿瑛也走了来,比从前身形消瘦了些,裹在素净华丽的?绸缎里头,面容憔悴了两分,两边点缀着?淡淡红色的?玛瑙珥珰,都是不大?容易看得出来的?一点变化?。
她走到榻前来,花信便让她坐下,“二姑娘快劝劝吧,姑娘还在伤心,放着?燕窝也不吃。”
妙真想?着?自清醒过来后就总是哭,累得这?些人?没日没夜地劝。心里过意不去,就干涩地笑一下,“我?是怕烫,谁说不吃?”
鹿瑛款款坐下来,微笑着?叹了声,“姐既然是自己决意要和良恭分开,老这?样伤心倒很没意思。他要是知道你这?样,也不能放心。男女缘分,也不是一定就要死活绑在一起。有的?人?结合是越过越好,有的?人?结合,反而互相把互相连累了。你这?几年,常州嘉兴几头跑,他也跟着?你跑,跑得一事不能成不说,还伤成那样子。”
这?些年潜移默化?中?,似乎大?家?都发生了点变化?,鹿瑛变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那张嘴愈发会说。这?会说得妙真心里有一片凄凉,想?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自己乱就罢了,不能再给良恭添乱。
就转哀为笑,剪过了话头,“你怎么?得空过来了?不是听说今日哪里来了个郎中?给你诊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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