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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培玉的手微微抖了下,打开搭扣,里头躺了把缎面的锦扇,像是以布匹生意闻名的淝县产的。

“这傻孩子。”他艰难地笑了笑,喉咙发着涩,“我家里一面墙的扇子,像是缺扇子吗?”

柳培玉突然想起来见柳连鹊的最后一面,他们算是不欢而散,他也一直隐约在为此愧疚。

他临走前和柳连鹊抱怨了自家妻主抠门,不愿给他拨点银子买扇子,本就是想求柳连鹊宽慰两句。

谁知道这小古板非但没安慰他,还很认真念叨了许久,让柳培玉也该去经手些小营生,手里好歹有花着实在的钱。

道理他都懂,可本就不爱经商的柳培玉压着口气,后边柳连鹊说得话通通没听进去。

现在他倒是想起来些。

那天半下午,柳连鹊把他直送到门口,临别前问过他。

“五叔当真如此想要那把锦扇?”

柳培玉以为他又要念叨,哼了声走上马车,单手抬起帘子:“别劝我,我就是想要,想要得不得了!”

“先走了,下次再会。”他放下帘,赌气地不愿看柳连鹊的脸。

“五叔一路顺风。”柳连鹊并不气恼,反倒是态度比方才要更和缓些。

“见着五叔一切都好,我也就安心了。”

骏马一骑绝尘,柳培玉拨开帘子,瞧着渐渐变小的柳连鹊,才堪堪消气,压根没意识到这是他们最后次见面。

明明柳连鹊的身子当时看着已经好了很多,脸上至少有些人气,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当年那个藤架下抱着经卷跟在他身后,娴熟行着礼喊五叔的小孩,现在应当已经掩埋在泥里。

思及此处,本就眼泪多的柳培玉用力眨着眼,想让自己不在问荇跟前露怯。

太丢人了,虽然他也没比柳连鹊大几岁,但好歹是问荇和柳连鹊的长辈。

“我收着了。”

扇子他向来是不喜欢了就压在箱底,这扇子是很好看,可他回去后过了半月也不惦念了。

柳连鹊却替他记着,他总是这样,喜欢的东西能喜欢很久,坚持的事情也是如此。

所以他总认为别人也这样。

柳培玉觉着,现在他后悔的事变了。

不是临走前多和柳连鹊说两句,而是当时就该好好从马车上下来,和他郑重道个别。

告诉柳连鹊他压根不想要那把扇子,说他古板又冥顽不灵全是气话,柳连鹊一直是个对得住所有人的柳大少爷。

问荇垂眸:“五叔愿意收下就好,我就怕您嫌这是……”

“不嫌弃。”

听着问荇的话,柳培玉再也忍不住打断他的话,眼泪落了下来,嘟囔道:“你说他操心这么多事,把自己操心成个小老人家,到最后都没怎么好好活过。”

“都成那样了,还记挂别人做甚!”

问荇静静听着,低头看向怀中的木匣。

除去他和柳培玉,这里头还有柳连鹊给其他人的物件。匣子不大,里头物件有些瞧着便宜,有些看着很贵重,但他清楚柳连鹊都是用过心的。

柳连鹊给一直照顾自己的老仆留了五两银子————钱对于日子紧巴的下人来说最要紧,太多老人家未必敢收,五两刚刚好。

还给自己的小弟留了个人偶,应当是柳随鸥和他闹过几次想要,柳连鹊给他偷偷备着。

问荇在翻看这些礼物的时候,还发现个尤其特别的存在。

盒子最底下压着张标,布标上有整齐裁开的痕迹,上面写了柳携鹰的名字,但问荇把盒子里的物件和标一一对应,没发现带给柳携鹰的东西。

柳连鹊一定是给柳携鹰准备过什么,或许是什么四书五经,或许是什么家规,又或许是别的物件,但后来又被他裁开标亲手拿出去。

对于柳连鹊来说,柳携鹰比起弟弟,更像是份沉重的责任。

或许是对这份责任心寒,或许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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