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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伺候柳连鹊的老仆神色复杂,弓着腰站在他身后:“少爷留下的物件没人碰,只是让洒扫的下人定期在屋里头焚香。”
“您随意走动吧。”
老仆心中涌起悲凉,今日他才看得真切,哪怕再维持原状,大少爷也都回不来了。
卧房里的摆设的确大多还在原处,只是勉强有些烟火气的柔软床单、柳连鹊病重前夜摆在床前尚未收起的棋盘都被放在盒子匣子里,显得卧房冷冷清清毫无烟火气。
就如同他短暂在柳家待过的每一天般,问荇将屋里蔫巴巴的兰草摆在窗台上,和老仆要些谷子在窗前投喂过路鸟雀。
随后他给倒了杯茶,坐在柳连鹊经常写写画画的书桌前。
只是兰草已经不复生机,鸟雀也因为长久无人投喂不再路过此地,那杯柳连鹊喜欢的茶到最后也是问荇喝了。
有点苦。
问荇不喜欢喝,但又给自己添了杯。
在他喝到第三杯茶的时候,他瞧见个这大喜之日里不甚喜庆的身影。
柳携鹰步子摇摇晃晃,衣服脏兮兮灰扑扑,边疼得哼哼边让两个下人搀扶着,有气无力路过柳连鹊的窗边。
“问荇,给我滚!”
他手里攥着块碎石,看见问荇的瞬间脸色变得更差,抬起头欲扔出去,被搀扶着他的下人拦住。
“少爷,生辰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要回去更衣。”
下人们冲着问荇抱歉地笑了笑:“公子,对不住。”
“我没事,少爷肯定只是说气话,不会真的苛责我,你们别让石头伤着少爷的手。”
问荇大度地冲窗外的几人行礼。
“你个狗奴才!!!”
柳携鹰气得要晕过去了,要不是问荇把罚跪的事说出去,要不是问荇当时没还手,他压根不用跪祠堂跪到现在。
事到如今,这狗东西穿得光鲜还装出副好赘婿的模样是谁给看?
问荇脸上露出丝转瞬即逝的难过,随后强撑着转过头去,拉上帘布。
下人们看问荇实在可怜又无助,动作略微强硬些:“少爷,是夫人说了不让你动手,得罪了。”
他们倒觉得问荇没什么错,性子太善良才会让人欺负。
谩骂声渐渐远去,窗前再次归于平静。
问荇表情却未变,丝毫不敢松懈地重新拉开帘子:“是有人在吗?”
玉兰树下走出个紫色衣服的青年,正是徐云倦。
被问荇察觉到存在,他也有些尴尬。
本来只是恰巧路过此地,又不想撞上问荇和柳携鹰的对峙,所以才被迫躲藏片刻。
现在问荇察觉到异样,倒像他鬼鬼祟祟,在行不正之事。
所幸问荇并未对他展露出敌意,只是面露歉意:“让公子看了我们家的笑话,实在抱歉。”
“并非问公子的过错。”徐云倦忙道,“柳家二公子这些日子许是遇到了事,脾性素来不稳当,我会权当没看见。”
这些日子脾性不稳当。
他好像不止一次听说柳二之前脾性没那么差,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
问荇眸色暗了暗,笑道:“那就好,我就先去整理我夫郎留下的书卷了。”
“好,我不叨扰问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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