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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看着,出去了就别太分心想地里的事。”

“好,这几日就劳烦王大哥了。”

问荇回到家,柳连鹊早有准备,递上来封折叠好的书信:“这是给谢公子的信。”

信纸是之前问荇在镇里花几十文买的好纸,此封信上字迹干净,只是隐约有些蹭了墨。

作为拿不稳笔的鬼能写字写成这样,可想而知柳连鹊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可他对此只口不提,细细叮嘱问荇到时候见到女公子该怎么给拜贴。

字有时就是读书人风骨的寄托,见字如面,柳连鹊虽然已经下笔生疏,但仍然能够将想说的事寄托在字里行间。

“她不是重礼数的人,但该给的礼数必须要给。”柳连鹊顿了顿,“对了,我记得谢韵公子有个忌讳,你最好不要提。”

“她不喜别人问她为何身为女子求学,往后要走什么路。”

“我记下了。”

谢韵的忌讳不难理解,当下能学习政论、经商的女子毕竟少数,她们会遇到诸多人的苛责和难堪,这些都是绵绵密密的压力,压在她们肩膀上。

不会有人想要自己辛辛苦苦努力获得回报,最后还被些全然不懂她用意苦心的人劝诫要回去嫁人,待在深闺。

只是柳连鹊越说,问荇越觉得谢韵是个奇女子。

她家里开明父母支持是一方面,而她自己坚持护着弃婴、孤儿、寡妇,让他们尽量过好日子,是她自己的本事。

谢韵就是个值得他敬重的,有实无名的好官。

“我能看看夫郎写了什么吗?”

“当然可以。”柳连鹊诧异,“你想看,不必过问我。”

“不,还是要问你的,万一有友人间寒暄,不管我是什么身份,都该先来问你。”

“毕竟夫郎才是信的主人,我只是个替你送信的。”他朝着柳连鹊眨了眨眼,“你说是吧?”

“你啊……”柳连鹊失笑。

“遇着官家女可要规矩些,小心被人家赶出来。”

“你也知道,我只和你不规矩。”

说完玩笑话,问荇揭开手里的拜贴,柳连鹊清隽的字迹下语调平淡,用生前的口吻说得镇定自若,仿佛还是柳家掌权的少爷。

例行客套过后,他提到了自己的婚事和问丁的事。

柳连鹊写得文邹邹的,问荇看了两遍,才彻底弄明白他写的意思。

他说谢韵不想成婚,他之前亦不想成婚,一是不愿拖累人,二是觉得成婚并无必要。

可现在他遇到了桩天赐良缘。

问荇能想象柳连鹊一笔一划写下这段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但笔锋一转,柳连鹊刚才轮廓略柔的字迹变得遒劲。

他说,由衷地为谢韵还在自己想走的路上走感到高兴,不管外界如何,遵从自己的本心。

灵体仿得明明是生前的柳连鹊,他桩桩件件却又在说自己死后的事,在说自己潜移默化的改变和一直以来的坚持。

又看了一遍,问荇郑重合上拜贴:“我定会把它完好送到谢公子的手上。”

“我信你。”

柳连鹊仰头看天,发现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

因为之前太忙,问荇甚至没好好过一个中秋,中秋不常有,但月圆常有,他们能经常相见已是极好。

接下来该有十来日见不到问荇,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对了。”

问荇检查好早已收拾完毕的行囊,神不知鬼不觉凑到柳连鹊跟前。

“这几天我不在,夫郎打算做什么?”

柳连鹊心猿意马,没看出问荇眼底藏着的坏心思,规规矩矩答:“学着让自己不失控,再学些害不了人的异术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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