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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的道士。”

“可他上次临走说自己要好久不出来。”进宝也很着急,“这怎么找得到。”

郑旺摸了摸下巴:“我呸,找个人能有多难。”

他脸上露出自信的笑:“相信我的人脉,三天内给你找妥,天王老子我都要托到鬼去问。”

进宝半信半疑。

但这是郑旺,一个没什么其他本事,却能和认识一盏茶功夫的鬼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男鬼。

“好吧,那就试试,也没别的办法了。”

今天的院子里格外寂静,可卧房里却久违地灯火通明。

自从柳连鹊能走出卧房,经常就会在院子里等着他,就算呆在屋里,只要注意到院内的动静,也会放下手头在看的书。

灯火通明,血玉的幻境又开了,里面是神智清醒的柳连鹊。

他应当记起来了什么。

问荇心口一重,步履却没停下。他径直走过去,面色平静地推开门,甚至唇边还带着笑意。

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夫郎。”

柳连鹊也非常平静,瞳孔也已恢复成茶色。

他平静地翻着书,就好像他把当下的场景已经在心中预设了千百遍,熟稔得近乎麻木。

“问荇,这是你瞒着我的事吗?”

他没敢看问荇,声调平稳过了头,变得好似质问。

可就在下一刻,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收得不够好,收得有些过了。

他收住了惶恐,收住了迷茫,却没收住那点自责,反倒让自责显得像责备。

“对不起。”

没等问荇开口,他兀自慌乱地、无措地道歉,欲盖弥彰的冷静被撕裂了个口。

那天失去意识后他没做梦,反而清醒地意识到了现实,远比他想象中还要残酷,仔细想又有迹可循的现实。

如果说变成鬼被囚于囹圄是件令他恐慌的事,那变成无法控制自身言行,凭着本能做事的邪祟对他来说更像灭顶的灾难。

他在意识到的那一刻就明白问荇瞒着他的理由,问荇真的非常懂他。

柳连鹊自小获得的所有赞扬都来自克己复礼,连被夸聪慧都要弯弯绕绕说成懂得权衡利弊,迎接他的只有一次次权衡后选择,一次次选择后接着权衡。

唯独是否要克制,是否要谨慎这件事,他无法权衡,也无法选择。

“……连鹊!”

他缓缓抬起头,问荇那张略带焦急的脸直直撞入他的眼睛里。

他们现在的距离已经不够安全,问荇轻轻摇着他的肩膀,可他却丝毫不认为问荇在僭越,只觉得像见到了救命的稻草。

柳连鹊的眼睛红了。

他很少哭,到了想哭的时候甚至已经哭不出来。

头脑中涌入的,关于鬼怪、关于邪祟的一切轰得他思绪紊乱。

“我变成邪祟的时候……作奸犯科了吗?”

青衣书生声音开始抖,他不敢去细想自己成了邪祟做过什么,想把这些抛在脑后,听眼前人的话。

他从来都只想靠自己揽下事,可他今天只想听问荇的。

问荇见过他的所有样子,他说了,他就信。

“没有,我们救了很多人。”

柳连鹊闭上眼,他瞧见祝澈的爹惨叫一声再也无能祸害人,赵小鲤跪在地上,劫后余生后哭得泪眼朦胧,篾匠们举着火把与穷凶极恶的野兽对峙。

如果说这是所谓的人性,那人性从未离开过柳连鹊的魂魄。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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