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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栏杆上不断磨蹭，血肉模糊，裴煜却还在继续，“现在为什么还是不跳？”

“明明一两秒就可以得到最终结果了，但你在害怕什么，笙笙？”

他也站在了摇摇晃晃的栏杆前，毫不在乎地往后一靠，“这个距离够我拉到你的手，笙笙，如果你跳的话，我会跟着你一起跳。”

叶明渊肋骨被他一脚踹断两根，站起来吐了口血沫子，疯了似的道：“裴煜你他妈的傻逼！我求求你别说了，你一定要把他逼到这种地步吗？”

他还要试图去安抚乔玖笙的情绪，可是转头却见他满脸是泪，脸上苍白没有半点血色，裴煜歪头笑着道：“你太心软了，你知道你一旦从这里跳下，我就会做出很多不可控的举动，而到底牵连多少人，你不敢想。”

“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同样害怕我真的会跟着你一起跳下去。”

裴煜朝他伸出手，“笙笙，我知道你真的想从这里跳下去，但现在应该清醒了，你明白自己不能死。”

乔玖笙面容空白，眼神空洞，后腰处的血顺着衣服往下滴，他却似无所觉般，只是觉得疲惫。

死都不行。

他仰着身子将要跌落，却被裴煜扯着手腕带着往地上一滚，乔玖笙被裴煜抱在怀里死死护着，忽然笑了。

他说，“你又救了我一次。”

裴煜的手恶狠狠地掐在他后腰的伤口处，恨不得把他整个人一口口生啖了，语气却含笑，“笙笙，是你在救我。”

第29章

后腰处的伤口被潦草包扎了一番，尹时曲扶着叶明渊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看着裴煜抱着乔玖笙匆匆离开。

叶明渊无力地骂了几句，却听尹时曲在一旁道：“裴煜还没疯够。”

叶明渊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不会还要因为玖笙主动寻死而罚他吧？”

“不是，”他头疼欲裂，“就算要罚，也要等玖笙身体稍微好一点再说，他真的没有一点心软吗？”

尹时曲讥讽地笑了一声，“我早说过，他不应该在长荣，最适合他的地方是独门独户加装电子围栏的精神病院。”

如尹时曲所言，在乔玖笙清醒过来的第二天，他再一次被送进了刑讯室里，被铐在椅子上的时候他像是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一样，又或是早已习惯了的麻木，只是看向裴煜，露出一个非常漂亮的笑容。

精细的电击器连接上他的十指，尽管上面有数不清的疤痕和老茧，但乍一看确实是双细长白皙适合弹琴的手，乔玖笙抬手动了动，无数的引线下一刻爆裂般在他指尖炸开，他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神智却依然清醒，裴煜面无表情地按下手上的开关，加倍的痛感让他双手瞬间失去了知觉。

最终手指只是无意识地颤动了几下，像是在琴键上停顿时落下的几个音节那样，毫无意义地挣扎着。

这样的电击对他不会造成什么致命伤，甚至恢复起来都很快速，乔玖笙徒劳地弯下腰干呕，强烈的眩晕感和麻木感充斥着他的整个大脑，他摇摇晃晃地重新倒回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细碎漫长的痛感逐渐侵袭了他的所有感官，整个人恍惚间如坠无边深渊，记忆像是被打碎的万花镜，光怪陆离连不成片，只是混乱地散开，乔玖笙猛然挣扎起来，宛若一尾砧板上濒死摇尾的鱼，他双手试图抓住些什么，但触目所及全是空荡荡的黑暗，直到一双大掌牢牢握住了他不断挣扎的手。

噬心般的绝望使他猝然睁眼，窗外依旧在下雨，而他躺在病床上，后背上的子弹已经被取出来，现在麻药的后劲逐渐过去，疼痛再次占据了他的神智。

在一旁陪着他的是叶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