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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到什么,从珍藏的箱子里翻出从民国留下来的私藏。里头大部分东西都没有变,无论是参加生日宴会的晚礼服,写着简体字的外文小说,还是黑胶唱片,老式手摇唱片机,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但是东西变多了,箱子底下压了几份旧黄的申报。
梁砚行将报纸拿出来,仔细阅读,时间线最早的新闻是梁砚行生日当天的报道,标题是:生辰宴变生死宴,梁家上下三口惨死,嫌疑人梁砚行入局。
看来弥什走后,梁砚行独自留下来面对警察的审讯。作为全家唯一一个存活的家庭成员,梁砚行自然是嫌疑最大的那位,于是当天晚上就进了警察局。
第二封报道,则是案件发生的三天后。
标题是:《粤西沈家聘律师为梁砚行开庭,大少爷洗刷冤屈》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羊大,梁砚行虽然没有梁家父母做靠山,但那些梁父过往的生意伙伴,还有梁母晚清贵族的母族,还是将嫌疑最大的梁砚行从局子里捞了出来。
记者给这件事情起了一个非常具有钞能力的标题,但在正文里,他也暗戳戳地提及:粤西沈家的老夫人把梁砚行捞出警察局后的一次争执。
老夫人就是梁砚行的姥姥,她唯一的女儿就是梁砚行的母亲。
据说当时站在法庭门外,老夫人捶着胸口,痛斥梁砚行不忠不孝,声称自己愿意保释他,是看在他是馥馥唯一的骨肉上,但老夫人想起这个不肖子孙将拆信刀插在亲生母亲的胸膛,她就气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几乎要吐血了。
梁砚行全程没有说话,低着头接受老夫人的谴责。
这次争执过后,粤西沈家宣布和梁砚行断绝关系,从此梁砚行只身一人。所有的剧情,都如同命运齿轮转动,推动着梁砚行进入无限空间的结局。
最后一则新闻,却忽然换了一个画风,夸赞起梁砚行的大方。
报道中,他将全副身家捐给孤儿院,小学和公益中学。记者还夸张表示:为了做善事,梁砚行居然连工厂、房子都卖了,一分钱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梁家家大业大,折算成现金后,竟然资助了全上海1300家大大小小的福利机构。
大概是为了感谢这次大规模的善举,平常小气吧啦的申报,难得配上了一张图片。
是梁家售卖时拍下的,最后的照片。
无人打理的花园枯枝遍布,半人高的花草挡住下水道入口,那个下水道藏着尸体的故事,就以这张孤零零的照片画下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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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到谢家,维持着打开衣柜门的动作。
她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回到现实,忽然感觉到身旁有什么东西在动,侧身看过去,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谢裔,端着古怪的表情,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干什么啊!”
淞沪飞头藏在门边凝视的画面一闪而过。
弥什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居然是冲过去掐住谢裔,感受到纤细的脖子在她手下脉搏狂跳。
…很好。
至少还有脖子。看来谢裔的脑袋不会乱飞。
“咳咳咳!放手啦!”就弥什掐住脖子的短暂几秒钟,谢裔已经满脸通红,喘不过气来了。他光速投降伸手拍打着弥什的肩膀,“我要死了死了死了…”
弥什应声放手,“谁让你躲在门边偷看,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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