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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梁砚行,似乎有什么想说,可是火花炸烂了他的嘴,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也没什么好说的。
梁父无法承受可能亲手杀死自己妻子的真相,当初脚底踩着的水浪声和拍击声比枪声更响,从刚刚开始就在房子里游荡。
临死前,他似乎是闻到下水道的味道,却欣慰笑了一下。
早该如此了。
他就知道,他的馥馥不会做出杀人的事情。
梁父睁着眼睛,就这么包含负罪感地死去了。
梁砚行将父亲平放在地上,发了疯似的做心肺复苏,却依旧无济于事。他将脑袋埋进父亲平静的胸膛,刚刚还能竭力控制的泪水,无所从地落在上面,浸湿西装料。
梁砚行睁着湿润的眼眸,看向不远处的罪魁祸首。
他们的动静那么大,可梁母却一直睡在床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怎么会?
梁砚行轻轻放下梁父的身体,让他睡得更舒服点,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到梁母的床边。
他伸手撩开挡住梁母上半身的帘幔。
帘幔的阴影慢慢曝光在光亮中,先是露出梁母的胸膛,然后是脖颈。
梁砚行猛地掀开帘幔,看清阴影里的画面后,呼吸骤停。
——梁母,不准确说,小眉的脖子上面没有头。
睡在床上安稳呼吸的女人,只是一具躯干罢了。
看到这一幕的梁砚行,第一反应就是梁母的头不在这里,那她的头在哪里?
“糟了。”他看向窗外,担忧眼神追寻着什么:“弥什他们有危险。”
***
弥什正在和罗凡德讨论副本的线索,没留意到时间到晚上,也没注意到宴会客人都离开了。说着说着,她忽然感觉脚踝传来短暂的刺痛。
就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口器穿透皮肉,拔出来的时候还会带走一块肉。
什么鬼东西?
民国的虫子这么凶狠的吗?
弥什低头一看,看清咬在她脚踝的东西后,彻底愣住了。
咬她的东西不是虫子,而是…一个人类的后脑勺。还真是鬼东西。
脑袋长长的头发随意铺在地上,凶狠的表情对着弥什看不到的地方,嘴巴死死咬在她的脚踝,连太阳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饶是没看到正面,弥什也知道这颗头是梁母。
“妈呀,罗凡德!”弥什第一反应就是喊妈,虽然语气像主人喊自己的狗:“往我的脚踝砍一刀,有只鬼在咬我的腿!”
罗凡德低头一看,被看到弥什像在小腿上长了颗瘤子的脑袋,当即拔出武士刀做穿刺动作。“我能看到,你缩腿!”
弥什猛的一缩腿,罗凡德抽刀,朝这颗脑袋的正中间刺过去。
可脑袋的反应速度快多了。
又或者说,因为保留着五官,所以能听懂“食物”之间的对话。罗凡德武士刀刚落在头顶上空,脑袋咻地一下就往后退了。
一刀过去,在松木地板上留下刺痕,却只斩断了几根头发。
弥什立刻把脚缩回来,白洁花光的小腿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咬印,尖锐的牙齿割断毛细血管,牙印表层隐隐露出血迹,却没有到会流下来的程度。
弥什站起来,试探往前走了一步。
动作牵动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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