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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公在旁边听了这话,屁股上的炭盆便歇了火,心说,性子这般直还懂事儿的孩子这年头可不常见,也就他老人家小时候称得上这句赞吧。
张知鱼也赞,范大人不止是吃饭快,办事儿更是一顶一的快,谈家前几日才人头落地,今儿他就想起这事儿了,“只这事有些复杂,诸多人都出了力,便说我阿公吧,就是没亲自传话,那也是在家做了总指挥的。”
张阿公笑得不见眼,心下得意,嘴上还谦虚,道:“医者仁心么,皇帝都写了牌子,自然不能让他失望了。”谈话间就用春秋笔法将皇帝给自家匾额的改头换面地一说,模糊掉那牌子是给鱼姐儿的,乍一听跟皇帝专写了表彰他似的。
只范安也是个奇人,若是常人少不得问两句匾额如何如何,两人互相吹捧一番,他却眉头一皱,丝毫不接这茬,不解风情地道:“不消说其他人,就说和你一起的。”
张阿公一噎,他一知半解自然说不出个一二三,但他老人家二十年前就混成老江湖了,眼珠一转,心头就有了主意,便伸了个懒腰,笑:“我年纪大了,说不得这许多话,叫鱼姐儿说把你听。”
张知鱼一眼看破阿公的心思,但谁叫她素来对阿公顶顶好呢,立刻顺着话嘚吧嘚吧报了一串人名出来,就连牛哥儿的弹弓和夏姐儿的守口如瓶她都往上添。
都是自己人,领功不嫌多么,只这么一说她还怕范大人给忘了事儿,遂跑回房里呼哧呼哧写了一张纸的名单出来,还特特跑顾家和慈姑确认了两遍,觉得没错才交给范大人。
范安看着这么长一串的名单,点点头,估摸着跟自己听到的差不多,便收在袖子里,沉吟一番,道:“你既从小跟着阿公学医,不若日后也往妇舍去,里头的女娘很多都不会治病,时常有耽搁死的。”
沈老娘刚刚还觉着小范万般好,此时见他想将鱼姐儿往妇舍塞,立时就觉着这孩子有些人来疯,不乐道:“去妇舍做什么,她人小小一个,还没活出滋味儿,就去给人做仙童炼丹,这不是造孽么!”
“里头不是有女医么?”范安很是惊讶,新官上任,要整理的事儿太多,他还没注意到妇舍这来,只在神京时皇后格外重视妇舍,里头也有一二精通医理的女娘坐镇,便觉得这也算个好去处。
沈老娘不这么想,呸了一声道:“南水县的舍长,本来是林逢县内一个种地的女娘,不知怎地认了些字回来,两三下叫她蹿林里搭了间屋子,说自个儿得了道了,问得的是什么道,说是无名道,头先还在里头练丹请乡里人吃,不想打开锅一看,他娘的竟炼出两方豆腐来,吃了这豆腐的几日夜都通不了肠子,早年传遍乡里,这么些年给她改头换面蹿到城里竟成了赛神仙,还去妇舍做了头子。”
说到这沈老娘又有了新的怀疑:“难不成她竟是没钱租铺子,便抢了妇舍的地儿,说是炼丹实则偷磨豆腐躲税钱。”
众人哄堂大笑,张知鱼也觉得自家外婆的心思竟然这般跳跃,小舅可不就随了她么。
只范安听得这番话,两三下将最后一口肉咽回肚里便起身告辞。
张知鱼看着小范大人按在佩剑上的手跟沈老娘笑:“今儿我掐指一算,今晚准有人倒霉。”
沈老娘也沉吟:“准是那遭瘟的赛神仙。”便不是大家一起咒她,说不得也有几分用呐。
果然不出几日,赛神仙老巢给人掀翻的消息就传了过来,这事儿还是丹娘带过来的。
丹娘也是个爱八卦的人,成日没事儿就跟着孕妇闲谈,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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