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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二郎和黎三郎跟黎氏年纪差得有些大,王大郎早年丢过一个兄弟,便很照顾他们两个,小时候还常带着他们两个出去划船玩儿,那会儿那艘船还算坚固,三个人站在上头,王大郎眉头都不皱一下。
但黎家穷得很,只靠着糊元宝的营生过活儿,兄弟两个也不会别的,黎二郎都十九岁了,家里都没媒婆上门,大哥前些年还一病死了,家计就更艰难。
王大郎和黎氏这样节俭也是有心想帮帮他们。
黎二郎念着姐夫的好,摸着姐夫死人样的冰手道:“就是为了我们省几个钱,我和我弟又不是你儿子,也不姓王,你图什么呢?”
高大夫叹口气,道:“床上本来就躺着一个,这儿哭晕一个,黎娘子到时候再来照顾你,牛哥儿再来照顾娘,保和堂还不得成你家后花园。”
黎二郎被高大夫逗得一乐,鼻子还一抽一抽地看着姐夫,心头却没那么难受了,转头又问:“大夫,你跟我说个实话儿,我姐夫是不是救不活了?”
谁见过肚子破了洞的人还活着?闻所未闻!
其实保和堂想救王大郎的法子也有,但光有方子没药,这些名贵的药方都是从赵太医从宫里带出来的,无论哪一个王大郎都用不起,甚至里头有的药材甚至只供皇室,就算赵掌柜躺在这也只有等死。
两人含糊着透了几分意思出来,黎二郎看着姐夫,想起大姐和外甥,用力握了握王大郎蒲扇样的大手没再说话儿,只专心看着他的动静来。
那头张家人心里也不大舒坦,张阿公在家一天到晚嘚吧嘚吧说个没完,逮着鸡都能顺嘴催一句赶紧下蛋,惹得王阿婆经常拖着病体也要骂他几句。
今儿他不在家,家里倒跟缺了什么似的。
夏姐儿跟姊妹们坐在桌子上等张大郎,一时想起阿公,跟大姐嘀咕道:“阿公不在,跟少了十几只打鸣的鸡似的。”
张知鱼笑得前仰后合,夸她道:“阿公听了准得抱着你亲。”
梅姐儿和王阿婆都在桌子上,李氏比起筷子做了个打嘴的动作,夏姐儿吓得立刻就溜下凳子钻到小舅身边去,道:“娘打小舅,小舅手上的肉厚不怕疼,我怕疼别打我。”
李三郎收回护犊子的手,气得手上的鸡蛋都吃不下了,将她往外赶,大声道:“下回问我要糖,只有羊子屎吃!”
夏姐儿没处躲,便坐在门槛儿上盼着爹家来——她爹皮最厚,指定愿意替她挨打!
但这一等,直到月上中天张大郎才浑身泥浆地回来,张家人都已经吃了晚饭,家里就几个女娘,加上大桃和小宝也才两个半男的,却将一桌子饭菜吃了个底朝天,一个个的比潲水桶都威武,等张大郎回来,李氏只有再重新给他做吃的。
鱼姐儿几个不见爹家来都还没睡,等他一进门就溜过来看他。
夏姐儿嗅嗅鼻子道:“爹变臭了。”
张大郎是个爱干净的人,每日回家都得先洗手脚,这会儿却顾不得脏,进门端起烂肉面搅了两下,先从底下翻出来两个卧蛋吃了,捧着面条就往嘴里吸溜,没得一刻钟一大碗面都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鱼姐儿几个早知道爹回来得打尖儿,都跟在李氏屁股后头蹭吃的,今日大家心情不好,每人碗里李氏都卧了一个蛋。
张知鱼跟张大郎一样喜欢先吃最好吃的,这会儿碗里只剩了汤都喝干净的面,张大郎啧一声,有些瞧不上,眼睛四下一扫,盯着两个把蛋白吃了,光留着黄在上头的舅甥二人。
李三郎和夏姐儿在这上头有些动物一般的警觉,瞬间便抱紧了碗,张口要咬掉蛋黄,就听那头张大郎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道:“今儿在外头挖了一天的泥巴,但看到你们在家过得高兴,我就不累了。”
两人听了这话,就怕身上背个白眼狼的标签,蛋黄还没进嘴,嗓子眼就跟被糊住似的,里头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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