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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张大郎做事周密,提着杨小武进衙门时天都没亮,一路上连个更夫也不曾碰着,以至如今铁拐盛还以为杨小武是办砸了差事偷偷跑了。
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这几年行情不好,兄弟们走的走散的散,令南水县百姓闻之色变的盛帮早就七零八落,连三桌人都凑不齐。
但烂船也有三斤钉。铁拐盛敢做这行自有他的依仗,听见动静抬手就将挂在头上的厚重大刀提在手上。
樊娘听得外边打斗声,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地靠着他。铁拐盛生得虎背熊腰,毛茸茸的一双手轻轻抚了下薄柳般婀娜的樊娘道:“可惜了,你这样美,既跟了我,自然不能让你没个去处。”
樊娘听着这原本情意绵绵的话不知怎地竟浑身一冷,自小在烟花地爬摸打滚的人自有一套分辨危险的法子。樊娘柔臂一收缩身就要往后爬。还不及下床,就见一道锋利的刀芒在自己颈边一闪而过,一条芳魂就此烟消云散。
铁拐盛抄起床上散落的赤红鸳鸯兜擦了擦刀,又拍拍滚在自己脚边的脸伤感道:“等别人来,还不如我亲自动手,省得一会儿还为你挂心。”
在窗外瞧了个真切的方巡检不禁叹道:“好毒的心肠,好快的刀。”
原这铁拐盛本就是水匪出身,自小便在水上跟着大哥们练了一身硬功。方巡检只知这人有些武功,问底下人怎个武功,也没人说得上来。他还以为是普通的拳脚功夫,这会儿才知此人不仅心狠手辣还刀功极深,似练过内家功夫。一时心下便打起鼓来,预感这趟差事恐怕不好当。
但他人都到了,擒不下铁拐盛便是办事不力,往后别说升官,恐怕就现在这身皮也得被剥了去。
沉眉凝思片刻后,方巡检朝后一挥手,院中兵丁便退在外边将盛宅团团围住,张大郎也被人拉了出来。
但他不是方巡检的人,一出了门便无人管他。张大郎想亲眼看着铁拐盛人头落地,便自个儿找了个靠门的位置看。
只见方巡检拿着根铁棍身姿笔挺地站在院中,明明是无风的天,却有灰尘离地飞扬。
方巡检如豹轻跃,一棍打向铁拐盛,这一棍他使了全部力气,势要将此人一举拿下。
但比他的棍更快的是一把刀。
瞬间虚空中便传来一道金石相击的爆破声。
张大郎一生何曾出过南水县,哪知人间还有这样的武功,他还以为都是说书的胡咧咧,见状不由看得呆了。
拉他出来的兵丁就笑:“方巡检学的乃是少林棍法。那铁拐盛用的却是江湖重刀,街头卖艺的杂耍人都有两本这功法,他使得快也耗力快,不是方巡检的对手。”
这话却说错了,铁拐盛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再加上那几十斤铁刀的重量。方巡检只觉双臂发麻,如坠千斤,顷刻间铁棍便被震飞,要不是他躲得快这会儿恐怕已经身首异处。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瞬间,虽方巡检和铁拐盛都称不上一代宗师,但这一下也足够分出胜负。
方巡检跌在地上,噗地吐出一口鲜血,仔细回想了一番周围登记造册江湖人,他记性素来不错,但半点不记得哪位是用重刀的。如今的江湖都是朝廷的江湖,谁敢不得允许便私练武功?可见此人来路必有古怪,便沉声道:“使人去找洪、古巡检,这人实不能放他离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铁拐盛见他们人多势众,自觉一人难抵,反不如趁人还没来齐提脚坐了船去,依旧做水匪,倒还快活。
想通后,铁拐盛迈腿就走,拦路之人不及他跟前儿便被斩成两截,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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