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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脱,只得道:“你且先让老夫进门,我们来打个赌,你今日若是能进齐府的门,老夫就收你为徒。”
何春生眨眨眼,松手。
齐大夫赶紧跑了,同时让门房关门,千万别放那孩子进来。
何春生盯着紧闭的大门觉得自己被骗了,他干脆跪在门口不起了。天下起大雨,门房从门缝里偷偷瞧了淋成落汤鸡的小男孩好几眼。青衣的少年公子从马车上下来,撑着伞往府里跑,他只管走,也没看路,一不小心就把那孩子撞翻了。
那公子哎呀一声,见他额头磕出了血,连忙喊门房来帮忙把人抱进去。
门房伸手去拦:“公子,这孩子不能进去。”
这公子正是齐大夫那跳脱好玩乐的小儿子齐铭,他虎着脸骂道:“没瞧见这孩子头都磕破了?医者仁心,我爹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们的?让开!”
门房为难、纠结:“……”到底该听老爷的还是公子的?
齐铭不耐烦了,一脚踢开门房,自己抱起孩子往府里走,边走边喊:“爹,爹,快点救人啊!你儿子我把人撞了,再不出来对方就要拉我去见官了!”
齐大夫急匆匆的跑出来,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偏厅椅子上,浑身湿透,可怜又执拗的何春生……
哎,让你嘴贱!
不是,这个兔崽子又给老子找事?
何春生:“齐伯伯……”
“认识啊?”齐铭不明所以。
齐大夫轻咳:“那个,方才话就是哄骗……”他话还没说完,外头一声惊雷,震得人心肝颤抖。
齐大夫立刻改口:“拜师吧。”天意不可违。
齐铭挠头:“老头子,拜什么师?”
齐大夫一把推开这个多事的儿子,走到何春生面前,何春生跪下,顺势把齐铭倒给他的茶递了上去……
何春生顺利拜师,和齐大夫说好,今后每日卯时一刻到齐府学习药理,为了避免他娘发现,巳时一刻赶回去。
齐大夫感叹:“怎么收个徒弟像做贼一样。”
齐铭吊儿锒铛道:“你就知足吧,不收个徒弟,难道要把医术带进棺材里去?”
齐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问:“先前赵秀才送你的《中庸》可有读?”
齐铭立马焉了,在心里问候了赵凛八百遍祖宗。
赵凛连打了几个喷嚏,撑着伞回家时,正好碰见抱着药往回冲的何春生。他把人拉到伞下,蹙眉问:“怎么出去也不打个伞,你娘没什么大碍吧?”早上的事,他还是听县学里的官家子同窗提起才知道。午膳也没在县学里用,借了把伞匆匆赶回来了。
何春生摇头,额上的纱布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
赵凛:“你额头怎么了?”
何春生小声道:“去抓药摔倒了,不小心磕破的。”
那伤口看着都疼,膝盖和手掌的地方都蹭破了。赵凛干脆单手把他抱了起来,怕他额角淋到雨,遒劲的手臂又把小孩往怀里带了带。高大有力、温暖又沉稳,这就是有爹的感觉吗?
何春生头一次被一个男性抱在怀里,他别扭又无比依恋。
这是宝丫妹妹的爹,要是也是他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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