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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陆景焕总有办法对付他。

除了暗示周母在陆宅的处境,他还拍下过与周眠接吻的照片,并以向家里出柜作为要挟。

周眠根本不能接受,最后只能妥协。

陆母不知道两人的情况,感慨道:“景焕这脾气,也只有在小眠面前能收的住了。”

她只当两人相处的来,兄弟情深。

知道内情的周母表情变了几分,但到底没多说什么。

周眠默然垂眼,任由陆景焕大胆地在桌下握住他的手腕。对方的指节慢条斯理地抚开他的手骨,一寸寸地蜿蜒朝下,最后十指相扣。

强势的如同陆景焕这个人,桃花眼冷而厉,五官深邃,极具攻击性。

陆景焕懒散地笑道:“确实,只有眠眠能管得住我。”

他说得几乎无赖,甚至带了几分微不可见的亲昵。

陆母虽然觉得怪异,但也没有多想,只是摇摇头笑道:“就你乱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眠成了你媳妇。”

陆景焕笑意更深,他看了眼面色愈发冷厌的周眠,音调拖长:“说不准呢。”

*

吃完饭后将近九点了,陆母作为主人家,自然客气地留人下来。

周眠被安排在距离陆景焕卧室很近的一个客房。

在洗漱之前,周眠做的第一件事是将房间的门反锁。

他不相信陆景焕花了那么多心思,只是为了叫他来吃一顿饭。

周眠的作息向来规律,十点后准时熄灯,但今天他并没有立刻酝酿睡意,而是睁着眼静静听了一阵动静。

可是今晚的陆宅太安静,甚至安静到听不见仆从值班的细微脚步声。

周眠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无可抗拒地被卷入漩涡一般的梦境。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这个梦潮湿而粘稠,似乎是在某一个漆黑的雨夜。

周眠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十分的急促。

他似乎在奔跑。

直觉告诉他,身后有什么危险在逼近。

雨水越来越大,甚至开始变得黏腻起来,浇灌在苍白脸上的触感有些轻微的腥甜。

周眠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在将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他不受控的脚步才逐渐慢了下来。

眼前的镜片已经一片模糊了,周眠下意识摘下眼镜,用潮湿的衣角去擦拭干净。

水痕没有办法完全消失,它们细密地交织在镜片上。

像狰狞的伤痕。

周眠抖着手重新戴上眼镜,模糊交错的黑夜终于重新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看见他的身前站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缄默、下半身显得臃肿的男人。

对方披着深黑的长袍,那长袍破旧、甚至有些溃烂,像是被海水腐蚀了般的怪异。

它完完全全遮盖住男人的周身,包括脚踝。

周眠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它甚至在变得微弱、无力。

惊惧感让他产生了一种脱离躯壳的错觉。

惨白无助的青年听见梦中的自己动了动艳红的唇角,像濒死的、张着嘴唇呼吸的鱼类一般说:“你、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

只有雨声变得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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