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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
“青青给你的血书呢?”林若山直截了当地问。他在广州久居高位,眉宇间早不复曾经的风流浪子情?态,在严肃之时?,便?增加了一丝上位者的威严。
林黛玉察他神态,恐有?不谐,一边问:“血书有?不妥吗?”一边立即从贴身存放胸口的锦囊,取出血书。
林若山没有?回答,捏着?血书,翻来覆去读了几?十?遍。来回踱步,问黛玉:“这血书是什么时?候到广州的?”
“三个月前,也就是青青和渡儿辞别台州府的两个月之后。”
林若山掐指一算时?间,骤然神色一变。匆匆往外拔腿就走。
林黛玉拉出他:“叔叔,你?”
“玉儿,官军已经逼近广州了。此时?正到了广东省。”
而广州还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
“可是……”不应该。
不应该。
林黛玉怔怔地想,可是,青青她们的死所付出的代价,不是已经为联军争取到了时?间,
退了围困圣京的大军,把朝廷逼回江北了吗?
第99章 逆流(一)
同年, 八月。围城半年余一个月。
义军一万精壮,降者三千人。余下七千人死战,被俘虏者焚火自尽, 无一投降。
人口近百万的圣京,就此城破。
王子腾一手拉着缰绳, 一手拿着一卷《论语》, 在马上摇摇晃晃, 进了故乡金陵。
被绑着的民众被押解在道?旁。
王子腾的马走得很?慢。他将路边被捆绑的民众,一一打量过去?。
大部分人?, 虽然经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围城, 脸色惨白, 面容憔悴。却?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以来, 虽然短发?贼高官们到处劫掠, 却?到底手段软——南京市民没有受过什?么屠戮折磨。
“王官人?!”等马匹经过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的时候, 那老头叫了起来:“是我?啊!我?是贵府门前,那个卖冰糖葫芦的!您小时候经常叫小厮出来买我?的糖葫芦!”
“哦?”王子腾停下马,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他,点点头, 面上极少见地露出一丝怀念,叹道?:“那时候, 我?母亲也尚且没有过世。”
人?群中听说?王子腾是金陵人?士, 便有不少人?面露希冀。听他言语之?中带着怀念, 更是有人?纷纷争先恐后叫道?自己与王、史、薛、贾的渊源。
还有陈说?“短发?贼”近日行径大改,竟抢掠妇女, 语气悲愤,久望王师南下。
王子腾含笑一一点头。
等到了曾经为短发?贼中枢的南京行宫, 手下的偏将来请示:“大帅,投降的贼军高官如何处理?南京城如何处理?”
王子腾望着金陵古城墙,轻飘飘地:“杀了。至于南京,则让儿郎们随意?吧。”
黄昏,王侍卫偷偷摸摸地溜出了行宫。
他是王子腾的族侄,早年在金陵有个相好的外室。他在行宫里听外面的哭喊声,坐立不安。想?,趁大帅不注意?,把这颇得他心的外室带回来,免得出了意?外。
刚刚出行宫,靴子就脏了。深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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