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2(2 / 2)
那张瘦得能见?筋的脸上,费力地睁开了一双眼, 见?到他, 流露一丝歉疚, 吃力地蠕动干燥的嘴唇:“我说,不要住进来。我.....病......撑不住。这里,条件好。”
又扫过?他的面容,轻轻慢慢地说:“你......更高了。和......以前?一样、不一样。”
他说的颠三倒四, 寿玉楼紧紧握住老人?已?经无力而瘫软的手的时候,老人?已?经又昏睡了过?去。
所有人?都看着?从寝宫退出来的男人?, 紧张又警惕。
方秀明试探着?问:“修文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
寿玉楼低垂了眼睛:“他啊。违反纪律。”他的神情, 似乎非常难过?。
“你......”方秀明动了动嘴唇, 最终,说:“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寿玉楼听了, 就抬起头,打量着?宫内的陈设、众人?的披挂。
做工精致的上好大红波斯毯垫在地上, 上绣着?订做的双龙戏珠图,长长的羊毛一脚踩下去,如同陷进云朵。
这样一卷波斯毯,价值千金,现在却只是宫殿门槛前?的踏脚布。
有的人?的靴子,洁白?如雪,是最无暇的羔羊皮做的。
有的人?裹着?昂贵的貂裘,戴着?薄如蝉翼的金线冠。
有的人?,衣服上当?作饰物的,是潜入海珠的采珠人?,要用十几条命才能换来一颗的深海珍珠。
他们坐在珍贵的沉香木椅子上,喝着?远从杭州运回的一等龙井。侍女如云进来奉茶,身上香风鬓影,环佩叮当?,仪态高雅,一看就知道是这宫城中服饰惯了主子的旧宫人?。
半晌,寿玉楼又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一身旧秀才衣裳,哑然失笑?,重复道:“是啊,我们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走?远了,屏风后面压抑的哭泣声终于渐渐变大。一个女人?冲了出来,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叶郎”。
林道敬从椅子上一蹦三尺高,把“弟妹”扶起来,对方秀明说:“二哥哥,你看他那若无其事的样子!隔着?十丈,我就闻得到他身上散不去的血腥味!大哥哥当?年怎么会把他这种疯子救下来?我们同行这么多年,他对兄弟也说杀就杀......”
说着?,外貌清秀的林道敬,虽是铁血男儿,也掉下来英雄泪:“我叶兄弟,虽然有点男人?的小?毛病,却从来对义军、对大哥哥最忠心耿耿,立下汗马功劳无数,三年前?险些死在战场。又是他寿玉楼从小?一起长大的。说什么杀人?偿命,几个烟花女子之死,算什么?不过?抱怨了几句分配土地、圣库养懒人?的话,多了几亩地,又算什么?他就下手了!”
早在寿玉楼从云南回转之前?,南京这边就得到了消息。说寿玉楼先是杀无辜的士绅,到处打砸,杀上了瘾,甚至对自家兄弟举起了屠刀。
他们原来是不信的。
老兄弟们,人?人?都记得他们早年初来义军时候,寿玉楼是什么样的人?。
那是一个温顺腼腆、又寡言孤僻,极脆弱敏感,叫人?不忍说半句重话的美?少年。除了会琴棋书画、子曰诗云,就连杀鸡都不会。
他的一身武艺,还是几个后来投奔义军的王朝武官教的。
直到叶修文的妻,跟着?云南部队的先遣的斥候队伍来了,他们才从几个屈从寿玉楼,得以保下性命的老兄弟口中得知,消息半点没有夸大。
包括曾经教授寿玉楼的那几个,半师半友的武官出身的兄弟,甚至都被?寿玉楼当?众行刑了。虽不致死,但当?着?上下军民的面被?捆起来,挨平民的骂。
他们不少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