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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军分完地和浮财之后,又按照他们在别的乡村实行的惯例——给那些住在地主马棚、稻草堆里,无家可归的穷人,分配了屋子。
严芙蓉家的庄园早就?被义军没收了,她叔父的房子,也?因为血债而被没收了,被短发贼用来安置孤儿、流浪者、乞丐、伤兵。
所?以,她和她的堂兄弟姊妹,都成了需要?等待义军分配屋子的“无家可归者”
她想起昨天自?己分完地,又被领到自?己的新居的时候,险些昏厥过去的惊恐——那是怎样一座凄凉又黑暗的土屋!
土屋几乎一无所?有?,只是靠墙有?一个柜子,一条矮炕,一台土坯起的锅灶。
屋里的器具只有?一口大缸,两个破碗,还有?一口铁锅。
那唯一的一扇窗子上糊的纸,更是被熏成了褐色,还破了两三?处。
炕上只有?一团破棉絮,听说这竟然是“被子”。
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似乎是曾经?住处畜生的粪臭——很多农民没有?条件建猪圈,就?把牲畜养在屋子里。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严芙蓉就?领到了这样一间土屋,和几个穷棒子(她从她堂姐嘴里学来的对那些肮脏的穷人的蔑称,严芙蓉认为这是一个合适的、难得她堂姐这种?粗人也?懂得的幽默词汇。)做了邻居。
尽管义军看她是一个孤身女子,所?以派了人来帮助她打扫了屋子,把那团爬满了跳蚤的破棉絮换成了一条半旧但是干净的棉被,送来了新的一些用具,如杯子等,并且把屋子外堆满了柴禾。
但当隔壁的母女——这对衣衫褴褛的母女过去没有?屋子住,靠乞讨为生,大冬天躲在长满虫豸的稻草堆里躲着,才没有?冻死,也?分到了严芙蓉隔壁一间条件差不多的土屋。
义军同样给这对母女送去了新被子、新衣裳、新的用具。
老母亲笑得斑白散乱的头发晃起来,掉光了牙齿的嘴巴咧开来,女儿皱纹愁苦的脸上,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来,眼里含泪。他们拉着那个“短发贼”的手,一个劲地喊“菩萨”。
严芙蓉却一眼认出,这对母女所?用的器具,有?许多,竟然是从她叔父家抄来的。
可恶!......她这样想。
好不容易挨到天色昏黄了,太阳落山了,她还不肯下田,一个女“短发”从田里上来,脸色很不好看地教训她:“我们也?不能天天帮你做活呀。兄弟姊妹们还要?负责最贫瘠的村东那一块土地的耕作。你也?得学学自?己做活。”
这个女短发,身份特殊——她就?是义军在严家寨里救出的一个遭遇了毒打的丫鬟。这丫鬟全家都因为被地主勒索而饿死在了荒年,后来投奔了义军。
严芙蓉含泪强颜欢笑地点头,温顺地认可了这位过去只能仰视她的丫鬟的教训。、
好不容易难熬的白天渡过了,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她那间土屋里,她习惯性?地想呼唤奴婢为自?己更衣,忽然想起,她家已经?“败落了”。
正此时,外面那对母女又在私下里感谢短发贼——夸说自?己有?地,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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