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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已经卷了边。

小宝小心的将彤放入土壤平整的土坑, 无视身边男孩的臭脸，指挥对方再将黑土铲回躺了人的坑洞。

“切。”虽然脸色依旧很臭, 但奇犽还是抡起铲子, 将坑边的黑土都扫回坑里。

脸色苍白的女孩, 面容一点点被黑色的沙土覆盖。沙土盖住了彤白色的里衣，盖住她交叠在腹部的双手，最后，小宝的眼里只剩下满眼的黑土。

脑海里阴冷地下室的火在燃烧，壁炉的温度好似隔着回忆烘烤着面颊。彤掀开窗帘向自己丢来面包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小宝直起腰身，在奇犽挥舞铲子将最后一捧泥土填满土坑, 她突然间就觉得，那样鲜活美好的回忆最终只剩下丢面包的手了。

再见了……

彤。

小宝将铲子丢到一边，双手插进温暖的衣兜, 和奇犽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枯树林。

天空又开始下雪。

车子停在高速路边，空调一直开着, 所以打开车门就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暖意。

小宝上车后搓了搓冻红的脸颊，不一会儿就脱了棉服丢到后座，随即启动了车子。

坐于副驾驶的奇犽瞅了瞅身边面色淡然的女孩, 纠结了一下, 还是不太理解的开口：“真的有……那么难受吗？”

从来没真正意义上交过朋友的他, 对于小宝的感觉似乎并不能感同身受。

注视前方道路的小宝抽空扫了男孩一眼, “难受么……”

她低喃：“大概吧。”

此刻心里的情绪，她也不是很清楚了。

其实她从未想过在现实生活中交朋友，但没想到却在揍敌客那种地方获得了友谊。

她也从没想过交到朋友之后，曾经的友谊会因不同的立场，以这样的方式画上句号。

难受么？

有吧。

但是对比伊尔迷欺骗自己时的那种撕心裂肺，好像又不算什么了。

所以说，友谊或者是爱情这种东西，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淡并消失的。

车子经过一条不平稳的斜坡后，再次进入小镇。这次她没有驱车回到老管家的居所。真正的艾拉没有回来，她自然要不回自己应得的报酬。

车子行过被积雪覆盖的青石板路，一路来到了小镇的火车站。她将车子丢在路口，套好棉服，两人一起走入售票大厅。

就在奇犽对着荧幕上的车次思考买几个站点的车票骗过伊尔迷的追踪时，小宝在一旁淡淡的开口。

“其实想要给对方添麻烦的话，我们分开走比较好。”

这话说完，身边男孩的眼眸因怔愣睁大了一瞬，随后发丝就遮住了他的眼。

“啊，确实是这样没错。”

半晌，银发男孩嘴角勾起失落的笑，“那我去肯达拉市，你随便吧。”

“嗯。”小宝点点头。

买好了票，两人在同一节车厢不用座位落座。他们从清晨坐到黄昏，从房屋错落有致的小镇坐到被积雪覆盖的山林再到栉比鳞臻的城市。期间，奇犽仿佛是在赌气，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再之后，小宝在奇犽之前下了车。临走时，她看了奇犽一眼，小孩却没有看她。

生气了。

她叹了口气。

但现在的她实在没有哄人的心思，于是迈开步子下了火车。

她随便找了家车站附近的旅馆住下，当晚想着自己和伊尔迷曾经的过往，想着上次一起拍合照的画面，整整哭了一宿，又蒙头睡了一天一夜，随后洗了澡，等眼睛看起来没那么红，就下楼退房离开。

走在陌生城市的陌生街道上，心情空落落的。小宝望着阴沉的天，在没有什么行人的十字路口停下脚步。

斑马线的尽头，是红色的信号灯。

“还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