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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点点点无限循环小数点……
贺止休暗暗吸了口气。
“有那么疼?”路炀狐疑地抬起眼。
贺止休回过神,才注意到路炀手中的湿巾已经换成了棉签,这会儿正沾着碘酒小心给伤口消毒。
大概是听见他突然吸了口气,错以为疼,这会儿棉签虚虚抬起悬在半空,抬眼望来时候黑眸映缀着碎光,里面只盛着一道身影。
那是贺止休自己。
贺止休不动声色地错开视线,按下最近躁动频率直线上升的心脏,低咳了声,开始没话找话:“没有。就是在想你上药的动作还挺熟练。”
路炀奇异地瞅了这人一眼,也没多想,垂眸继续消毒:“小时候看我爸上,久而久之就学会了。”
这是路炀第二次主动提起父亲。
上一次是在两人三足赛的时候。
贺止休迟疑片刻,忍不住问:“你滑板是跟你爸学的么?”
“嗯,”路炀出乎意料地没有回避,只是极轻地眨了下眼:“他玩很多年了,从学生时代就开始。除了我妈怀孕生我那几年有过空窗,基本都在玩。”
“那么厉害,”贺止休惊叹道:“那岂不是大牛级别。”
路炀极为罕见地轻笑了下,眉宇间的冰冷在这一刻短暂消融。
月色下本就精致的面庞显出一种即便隔着镜框也难以忽视的、摄人心魄的好看。
“我妈说他年轻的时候滑的很烂,因为平衡能力太差了,手脚也不怎么协调,明明是个Alpha,但两人三足赛能带着我走出顺拐的级别。”
路炀说到Alpha时,眉梢夹带几分揶揄地瞟了眼贺止休:“也不是个个Alpha都天生优秀的。”
贺止休正色道:“不要指桑骂槐路炀炀,我可是带着你勇冲过两人三足冠军的。”
“……”
路炀额角青筋一跳,彻底懒得再对路炀炀三个字做无用功,只是沉默地再次蘸取碘酒,然后不留余力地涂在了下一处伤口。
贺止休眯起眼:“你好记仇。”
路炀懒得给他半个眼神:“这叫当场报。”
“那行吧,”
贺止休扬起眉峰,屈指轻轻在路炀掌心不安分地挠了下:“你说了算。”
路炀一把掐住那根不安分地手指,终于冷漠抬起眼。
“不闹了,”
贺止休见好就收,正襟危坐了两秒,又笑着转移话锋:“那他后来都能参加国际锦标赛了,应该下了很大功夫吧?”
路炀顿了顿,才点点头:“差不多。毕竟这是他的梦想。”
但天不遂人愿,正如月有阴晴圆缺那样,这世间也并非每个人都能十分幸运地实现梦想。
甚至未必有人能够成功踏上向着梦想的道路。
池名钧幸运也不幸。
幸运在他超过了许多人,终于踏上了。
不幸在刚踏上前往高山的第一步,便就此长眠。
事发当天,路炀正好在为了第二天的升学考做准备。
天生聪慧让他自幼在学习上不需要耗费过多心血,便能得到一个别人耗尽心力也未必能企及的数字。
因此当池名钧托着滑板说要去参加练习赛时,他没怎么犹豫就拿上了自己的,硬是也要跟着去一睹赛程。
时至今日,路炀依然记得那天自己站在遥远的看台外,天穹湛蓝炽热,四面八方人潮汹涌,速度与声音震颤着空气,盖过了此起彼伏的蝉鸣,卷起风驰飞于遥远天际。
直到阴影坠落,风声骤停,人潮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为止。
天地在这一刻黯然失色。
蝉鸣顶替所有热闹,如奏响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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