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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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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清透带橘的艳阳穿过玻璃,如虚空织成的薄纱,轻柔披落在路炀身上。

少年冷淡的面庞被轻描淡写地勾了层边,乍然望去冷意被削了个精光,显出一种从没见过的、极为柔软的和煦。

——这其实是有点奇怪的。

因为路炀脸上并不见任何笑意,他五官生的漂亮,但那副宽大厚重到不符合常理镜框将他上半张脸遮挡大半;

从贺止休的方向看去,只能窥见镜架下方笔挺精致的鼻梁,微翘起的鼻尖捎卷出一丝俏皮感,但是紧接着又被下方天生略微向下的唇角冲刷的一干二净。

偏头望来时,透明镜片又无端折射出一道冰冷锐利的光。

但就像这张无论第几次见,无一不从头到尾都冻着的冷脸下,那本以为万事都不过心、不过眼,即便周遭疑窦丛生,不明真相的偏见诸多,也依旧风轻云淡、铜墙铁壁到几乎冷酷无情地步的胸腔下,出乎意料地藏着一颗反而因为被怀疑过,所以才不想把任何有可能发生的相同体验带给下一个人的炽热心脏。

如同十月本该秋意萧瑟,岂料骄阳似火恍如盛夏。

毫不讲理。

“那现在怎么办?”

宋达感觉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脑子又被路炀噼里啪啦一球棍击飞出去,绝望地抓耳挠腮道:“难道我们就只能认了?!”

贺止休回过神,细不可查地眨了下眼,吐出一个字:“等。”

宋达:“啥?”

“鱼饵已经放下去了,至于什么时候上钩,只能等了。”贺止休视线瞟向路炀,又问:“你觉得呢?好歹死马当活马医。”

路炀没说话,只是捏着笔在指尖无声一转。

正如贺止休所说,早在最开始那会,他就怀疑过是否是齐青乐说的——但之所以没有下判断,除了这种毫无证据的怀疑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污蔑外,另一层原因则是楚以维与白栖深层次的真实状况摆在那儿。

——这二位毕竟是一本书里的主角。

事实上在这之前他不乏听过、甚至见过数次类似的情况。

但无论是发生狗血误会、或揭露某些噱头般矛盾的真相,其背后成因无一例外都没什么逻辑。

仅仅只是因为书上这么写,这个于他而言的“真实世界”便也就这么尽数还原。

一切如同被安排好的荒诞木偶戏,没人探究背后原理是什么,因为所有人都是那双看不见的手掌下任人摆弄的木偶。

路炀本以为这一次的骚动也只是书中剧情的一环。

但也不知是那天体育课阴差阳错的打断造就了蝴蝶效应的变动,还是某些额外的、他所不清楚的原因,直接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还把他给卷进了这场本与他毫无瓜葛的剧情漩涡中,悄无声息地试图给他也套上那些仿佛透明无害的傀儡蛛丝。

路炀对引人注目没兴趣,也并不在乎这个世界——这个学校内剧情的运转情况,以及旁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只想好好的上他的学,考他的试。

假如仅仅只是为了推动某些剧情,他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某一瞬蛛丝。

前提是,那是于他而言无关紧要的。

但眼下显然不再是。

路炀自认自己只是天生性格冷淡,却也不代表他是真的没脾气且不动怒、可以放任自己接受这口天降黑锅的。

尤其现下再不解决的话,恐怕他所想的平淡上学考试且不引人瞩目,就会彻底成为空谈。

顷刻后,教室外老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眼见即将抵达门口时,路炀才终于将笔随手往桌上一放,声音是难得的沉冷。

“等着了,”

路炀对上贺止休的目光,细不可见地眯了下眼说:“真是死马,也有死马的救法。”

“安静!走过来就属你们班最吵,要造反了是吧?”老师怒不可遏的嗓门骤然响起,只见他边走边用教材咣咣砸着黑板道:“后排那俩杵着怎么回事?!宋达你不想上课给我滚去站着看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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