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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眼底那点在学校时,总被藏着掖着的东西于此刻终于井喷而出。
那层坚不可破、名为不易近人的铜墙铁壁也在这一刻一同卸了劲,转化为少年人独有的张扬与冷淡。
周遭擦肩而过的几位小姑娘几乎是眼角瞥见的瞬间,纷纷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失了魂般不受控地偏头看去。
然而路炀对此视若无睹,眼皮也不抬一下地伸臂入包,少顷掏出一顶黑色鸭舌帽,就着额发捋上头顶的姿势熟稔戴上。
帽檐被重重下压时,那双漂亮秀丽让人挪不开视线的眉眼,又一次被深色阴影笼罩。
等小姑娘们终于回过神,想掏出手机拍照时,路炀已然扬长而去好长一段。
巷口往里愈发幽静。
路炀蜿蜒曲折地走了好半晌,才终于在一家店前停下脚步。
他压低帽檐,推开被涂得五颜六色的大门,一手伸入兜中摸出一枚银色耳扣,动作熟稔地往左耳耳骨上一夹,长驱直入走至前台。
只见他屈指敲了敲堪称五彩斑斓的木桌,已过变声期的声音冷而喑哑:
“——你好,取个东西。”
第5章 滑板
店内面积不大,撑死不过十来平,两侧没窗,暗的如坠深夜。
三十来度的天里,只有桌旁立着架老旧风扇在呜呜吹着风,劲儿不大,擦过皮肤时带着空气独有的丝丝闷热。
路炀捏着耳扣耐心等了约莫半分钟后,右侧角落终于传来一道咔哒开门声。
“取包裹自己搁外边找,我这又不丰巢——”
来人话音未落,眼角余光陡然瞥见路炀,霎时嘴边的烟都忘了抽,愣在原地好几秒才回过神,满脸惊讶道:
“哟?路炀,你怎么来了?”
“放假,顺路来取东西。”路炀顿了顿,目光轻掠过对方手里的烟,不由眯了下眼:“你就这样在里头抽烟?”
女人嗐了一声,俯身随手将烟碾灭在木桌上:“习惯了,待会儿开窗散散味就行,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路炀垂眼扫过木桌,五彩斑斓的涂鸦上印着无数个相似的黑点,这人俨然已经不是头一回把木桌当成烟灰缸使。
他不由蹙眉,踢了踢桌角:“少抽点,再碾下去这破桌早晚有天要烧起来。”
“嘿,不愧是学霸,训起人来都比我们有谱,”
女人随手丢了熄灭的烟头,吭哧笑道:
“不慌哈,这桌子从你爸念初中那会就有了,风吹雨打造作三十多年也没烂,还能被你周姨我这两口烟给香消玉殒?——这词是这么用的吧?”
“……”
路炀叹了口气:“这词是给您再不戒烟的很久以后用的。”
“文化人啊。”周姨恍然大悟,旋即又笑起来:“快算了吧你,给Omega们用还差不多,我一个Alpha用个毛,你也不嫌磕碜人。”
她话锋一转,又揶揄问:“又是来拿你那宝贝板儿?”
“嗯,”路炀懒得纠正宝贝那俩字,反正也确实差不多。
他捏着耳扣,拇指在银面上轻轻摩挲,简短问:“在这儿么?”
“在,”周姨拽了下半指手套:“搁后面呢,我去给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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