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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走比往下要难,一路上杂草树根丛生,郑知夏走到一半便开始气喘吁吁,结果站在蓝天白云和远山中望远处一看,就发现了另一条上山的路,比脚下这条不知道好出多少。
得,原来是自己给自己增加了难度。
林霁站在前方,叉着腰耐心地等他喘息,而后伸出一只手,笑道:“要不要我背你?”
郑知夏总觉得他看自己像在看小孩,垂眼时的一瞥温柔却足够让人忽略他的本心,他握住那只手,不满抗议:“我完全可以自己爬上去,你不要小看我。”
“好,”林霁笑着将他拉上来,“那准备花多久?一个小时?”
郑知夏抿着唇,冷酷无情地看着他。
“半小时,我肯定比你爬得快。”
明明手都还在林霁手里握着,林霁瞥他一眼,挑了挑眉:“那我们比比?”
“比!”
郑知夏才不怕,他自认为体格要比林霁健壮——好歹他要更年轻,况且林霁每天锻炼的时间就那么点,怎么可能比得过他?
结果事实却是还没过多久他便落后了一大截,林霁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低头看他,声音顺着风声飘过来:“还比吗——”
郑知夏捂着刺痛的下腹,对他摆了摆手,于是林霁又走下来,牵着他慢慢往上爬,阳光被远处滚来的云团遮掩,半明半暗地落在他们身上,路边开着火红的不知名野花,长风一点点穿过,视线所及处只有他们两个人。
天地寂寥,众生都是孤独的旅者。
郑知夏却因此感受到与世隔绝的安宁,如同捂上耳朵闭上眼睛自欺欺人的蠢货,若世界末日真的在此刻来临,他也会在天崩地裂间感到无可救药的欣喜。
那座寺庙坐落在原野间,牧民赶着绵羊群在远处吃草,阳光落在朱墙和转经筒上,岩石堆砌的地面残留着风吹雨打的痕迹,郑知夏站在破落的砖墙前,转过头对林霁笑,傻里傻气得好似一只大型犬。
“你在外面等我吗?”
林霁却主动往里走,说:“来都来了,不看看反倒可惜。”
“以前我们跟家里去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宋白露和林霁的母亲都是信神佛和虚无缥缈之事的人,因而幼时他们没少一起结伴陪着母亲去求神拜佛,但林霁从来是在外面等待的那一个,郑知夏曾问过为什么,但他只是淡淡地看向远方的天穹。
“我不信这些,人类用了上万年来站到食物链的最顶端,却要给自己的精神套上枷锁,这不是很可笑吗?”
那时正在读小学四年级的郑知夏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蹲在林霁脚边,手里捏着未点燃的三炷香,似懂非懂地点头。
“哥哥说的对。”
香被随意地丢在地上,他从口袋里摸出可乐味的棒棒糖。
“林霁,吃糖吗?”
记忆如海潮退去,林霁垂眼看着他,说:“虽然不信,但这同样是一种文化。”
郑知夏这回听懂了,笑他:“你也太唯物主义了吧。”
“你不也是?”林霁和他穿过长长的转经筒,“每次跟伯母去庙里,就象征性拜一拜,还嫌烟火味熏鼻子。”
郑知夏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尖,含糊道:“那确实……很熏。”
于是寺庙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他们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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