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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班昭的初心是好的,是在东汉这个已经日渐保守的社会劝诫自家女孩如何立世,但她也不会想到,后世会如何歪曲她的书籍。
当女子连读书识字的权力都被剥夺,当女子以无才便是德为荣时,只能读“女四书”,只能不断地听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古人告诉自己该如何做人时,她们哪里还会有自己的主见和自己的思考?
班昭的脸色一阵阵惨白。
虽然现在她还没写这本书,但是可能另一个世界的她写了,会有多少女子因此受害?
她更没想到,同样是汉朝,西汉与东汉的差别如此之大。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看到史书的,在管控思想的封建王朝,史书从来不是面对普通百姓,是面对统治阶级。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史官是为统治阶级服务,史书同样如此。
所以司马迁会在史书里加入个人感情偏向,史书向来会带上一些劝诫教化之意,不完全写实,也是带着史官“以史为鉴”劝告帝王的意义。
比如班固家是如何成为修史世家呢?
班固的父亲班彪祖籍扶风,西汉时期班彪的姑姑班婕妤曾经是汉成帝的宠妃。而汉成帝时期曾经让著名学者刘向、刘歆父子整理皇家图书,在完成之后皇帝也懒得看,就让班婕妤的兄弟班斿读给他听。
班斿朗诵史书时嗓音洪亮,字正腔圆,汉成帝对班斿的朗读非常满意,就赏赐给了他们家一套皇家藏书的副本,班彪受到这一套皇家藏书的影响,加上他历经两汉,这才开始修史。
班彪想续写《史记》未果便去世,遗志便让长子班固继承下来,班固在家中修汉史还让人告发,差点丢了小命,是弟弟班超为他在帝王面前伸冤,加上汉明帝欣赏班固的文采才逃过一劫。
班固历经了汉明帝、汉章帝、汉和帝三朝,汉和帝时期班固因为得罪洛阳令,被逮捕下狱后死于狱中,那时《汉书》没有写完,汉和帝知道班昭同样多才,便令班昭续写《汉书》。
写完后,《汉书》同样只在皇室里流传,比如汉和帝让皇后、贵妃等拜班昭为师学习,邓太后曾经让班昭为皇室子弟讲解《汉书》,为了报答班昭的功劳,还把班昭的儿子曹成封为关内侯。
由此可见,统治阶级对史书之类的管控有多严格,不论是学习还是阅读,都是有很大的限制。
【从班固编纂《白虎通》开始,多了女有三从之义,“未嫁从父,既嫁从夫,父死从子”,“妇者,服也,服于家事,事人事者。”从此成为了衡量妇女的尺度。】
“三从”是在周礼的“二从”基础上,又多了“父死从子”。
而这并不是班固自己一个人撰写的,是东汉汉章帝时期,朝廷召开白虎观会议,召集百官和大儒等人,集体商议讲经后,由汉章帝亲自裁决其经义奏议,由班固把会议成果写成《白虎通义》一书,简称《白虎通》。
班固有些尴尬:明明他的《两汉赋》也很不错,《汉书》虽然没写完但是也很好,怎么光提《白虎通》了?而且《白虎通》汇聚五经经典,不止是约束女子的三从啊!
班昭原本自己被点名,心里又担忧又郁闷,现在看到哥哥也很尴尬,心理顿时平衡了。
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天幕说后世的女子地位更低,西汉时期的女子自由度高,她为什么不把西汉时期的事写下来传给后世看?
【到了东汉时期,夫妻关系严重不平等,男子在离婚问题上拥有了很大的随意性,女性开始受到来自政治、社会舆论的诸多限制。】
在汉武帝时期,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私奔的事迹还被当做是美谈,卓文君寡妇再嫁也被当做理所当然。
但是在汉宣帝时期,张敞为妻子画眉被人弹劾,宣帝当面对证,张敞回答闺房之内有过于画眉者,原本官至京兆尹,从此失去了帝王的重用。
东汉时期,有的男子为了显示自己的“孝心”,动辄对妻子打骂甚至无情抛弃。
比如鲍永,因为妻子在母亲面前骂狗,鲍永认为妻子对母亲大不敬,将她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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