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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到商场挑了一条喜欢的裙子,很自在地去见殷甜。
殷甜是她跟着徐广莲老师学习苏绣时的师姐,学成之后就回到了阳城。
两人本来已经断了联系,今年才因为工作的事情才又联系上。
师承徐派大师,苏绣技艺只是一道考核标准,如何传承这门非物质文化遗产也是每个手工艺人需要思考的课题。
虽然从不被贺泽刚喜欢,但贺星苒是他所有孩子里唯一一个继承了他商业头脑的人。
贺星苒意识到全靠“高雅”撑不起学徒对苏绣的热情,想要苏绣发展更好,就要让其参与到更多人生活里。
不卖情怀,不道德绑架,让苏绣学徒能从这项技艺里赚到钱。
短视频和泛流量兴起,贺星苒不顾师父的反对,投身短视频行业,在宣传苏绣的同时也抓住平台想做电子商务的风口,使用电脑刺绣机制作一些非手工可量化生产、单价较低的苏绣商品贩售。
同时在线下,她也帮其他绣娘卖一些单价高、纯手工的苏绣作品。
利用之前积累的人气和人脉,开办展销会,帮高级手工艺人营销。
今天就是跟殷甜师姐谈做展会选品的事情。
聊完公事,殷甜请她吃饭,开车去饭店的路上,问她:“怎么就退婚了?”
贺星苒淡淡道:“不合适。”
这位师妹,在一起学习的时候就话不多,心里有想法也不表达。
殷甜很有分寸,没多问,但她感情稳定后就喜欢给人拉郎配对:“一会儿带你见下我老公的大学室友,也是飞行员,年纪轻轻就升机长了,前途无量呢。”
师姐跟老公是姐弟恋,老公虽不是阳城本地人,但被航司委派到阳城基地,也就在这儿定居。
更具体的,贺星苒并不了解。
贺星苒可不想再相亲了,连忙摆手拒绝:“我这儿还得缓缓呢。”
“咱们一边儿挑优质男一边缓情伤,我老公跟他室友打视频的时候我见到一次,哎呦喂,我这已婚少妇都被帅心动了。”
说得激动,殷甜拍了拍贺星苒手背:“这么个帅哥摆在眼前,姐姐保准你的情伤立马药到病除了。”
“……”
-
“不是我说,你老人家的情伤这么多年还没治愈呢?贺星苒是漂亮,那再漂亮也不能让你茶饭不思四五年啊!”
见到大学室友,黄钧泽开心得嘴角往上飞,说得话却挺不招人爱听。
从一上车,靳屿就听他念叨,现在已经免疫了,任他口若悬河,他自昏昏欲睡。
在副驾驶上双臂环胸而作,一语不发,连个眼神都不给。
“操,”过了俩红绿灯,见他还不说话,黄钧泽真急了,骂了声,“你还真对他念念不忘啊?咱班胖子都当上爹了,你还在这儿玩纯爱?”
“知道的是你不想谈恋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么多年在给逝去的初恋守节。”
“……”
“你们临宜政府没给你颁个贞节牌坊?”
“……”
靳屿忍无可忍,朝他投去冷冽的眼锋:“开车也堵不上你的嘴。”
黄钧泽的嘴唇肌肉记忆似的动了两下,但好像被压迫住了,没发出声。
大学做了四年室友,成日在一起插科打诨,但靳屿身上莫名有点无论如何也化解不了的生疏气息。
他一冷脸,真让人哆嗦。
黄钧泽安静了几分钟,慢慢回过味儿来,“靠”了声:“不是,屿哥,谁家开车他妈用嘴啊?”
“……”
阳城以烧烤闻名,所以就算是天还没黑,黄钧泽也要让好兄弟见识到全市最好吃的烧烤。
这家店名气大,停车位更是排出两公里去。
停好了车,黄钧泽还是忍不住嘟囔:“瞧你来的时间多不好,刚好是旅游旺季。”
“你这个月不是没有飞阳城的排班吗?”
靳屿抿着唇:“跟同事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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