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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已久的心，突然痛了起来。

他沉默不语，心境里乱成了一团。

可纳西妲却是在这个时候再度开口，“伏黑甚尔，你是因为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死吗？”

伏黑甚尔猛地抬起头。

可纳西妲并没有就此结束。

“你出身于禅院家，没有咒力，是个天与咒缚……你虽然无比强大，但即便是禅院家一个弱的不能再弱的咒术师，也会因此鄙视你，就是因为觉得你没有咒力，没有术式，某种程度来说，是一定残缺的人。”

“沉浸在这种气氛之中，你心死如灰，后续更是被驱逐禅院家……可是，在这种时候，你遇到了你的妻子，是吗？”纳西妲捂住心口，“你本来可以当个合格的父亲，却因为妻子的死去，使得支持你前进的光芒破碎，再也没有行动的欲1望。”

“而这个时候，你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你肯定照顾不好自己的儿子，而作为杀手的你，说不定某一天就会翻车……”

“但是你的儿子，拥有着禅院家的血脉。等到了可以觉醒术式的年纪，若是拥有术式，在禅院家就可以活的很好，可若是没有术式，也可以解决温饱，于是，你抱有着这个想法，把自己的儿子，卖给了禅院家，是吗？”

听着这一系列的心理解剖，伏黑甚尔哑口无言。

“这又是你听到了我的心声吗？”

纳西妲晃了晃头：“并不是，是你的妻子告诉我的。”

“她的灵魂，一直在注视着你。”

伏黑甚尔一时间无言，低垂着眸子。

可伏黑惠却没有就此沉默，“就是因为你想着自己未来可能会死，所以你就提前安排了我的人生吗？”他抬起拳头，狠狠地砸了伏黑甚尔一拳头，“我才不要你决定我的人生！”

伏黑甚尔沉默了一下就反怼，“不决定的话，未来你会饿死。”

伏黑惠瞪他：“你总是说未来未来未来——那你是我爸爸，做到一个爸爸应该做的事情了吗？”

“为了所谓的未来……从我出生以后，你就没有见过我……”

“如果可以，我一点也不想要你这个爸爸！”伏黑惠抓紧心口，“从现在开始，我要掌握我自己的人生。”

“至于你，也好好想想你该做什么事情啊！”

“什么事情，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伏黑甚尔侧过头去，不想看伏黑惠蒙上一层水雾的眸子。

会心虚。

会心痛。

会觉得……很抱歉。

气氛变得诡异，让弥生忍不住想要叹气。

说真的，伏黑甚尔这种行为，按照大家族的想法，或许是没有错的……毕竟甚尔的工作的确是很危险。

就像是这一次，如果没有自己阻止的话……甚尔会死去，五条悟因为战斗的胜利，得到甚尔的托孤，最后还完了伏黑惠身上的卖身钱，进而用五条家的力量，简单庇护一下伏黑惠。

但是啊……

想法是这样的，对于一个小惠而言是多么的残忍呢？

谁又会想要做，棋盘上的棋子呢？

弥生抿着唇瓣，抬手轻轻地揉了揉伏黑惠的脑袋。

“弥生姐姐，你要劝我原谅他吗？”

“不会，这是你的人生，没人可以掌控你。”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还是你的……卖身契。”正说着，门被敲响，五条悟的声音响起，“弥生，我可以进来吗？”

“悟？进来吧。”

说着，门已经打开。

五条悟进来就看到伏黑甚尔这副颓废模样，“哇哦，还真是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啊！”

伏黑甚尔侧过头：“你来干什么？”

五条悟：“这不是废话吗？这里是我家，我来怎么了？”

伏黑甚尔：“………”啧。

大少爷就是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