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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晚。

顾旻的电话按时响起。

宋宋会提前十分钟，什么事都不干，坐在桌子前盯着电话等。

电话一响起。

她立即拿起跑到阳台。

孟子雨和室友都凑过来，被宋宋轻鼓着腮帮子一个个按了回去。

宋宋没怎么刻意隐瞒过，于是宿舍里的人都知道宋宋有个暗恋很久的人，那人名义上是她哥哥，每周四晚上熄灯前五分钟会给她打电话。

宋宋关上阳台门，隔着玻璃门冲里面的三人做鬼脸，得到齐刷刷的白眼，她笑着往阳台里侧走，走到她养的那株玫瑰前，接通电话。

“哥哥。”

玫瑰长势很好，在夜色中开艳丽的花，宋宋上个月还换了一个大点的陶瓷花盆。

顾旻轻嗯了声，他这时候应当在车上，懒洋洋地倚在后座，摇下车窗，晚风被吹着，风声细碎，他嗓音淡，问她，“这周在学校开心么？”

他每次第一句都问她是否开心。

宋宋当然开心，她点头，“嗯，非常开心，如果能回家的话就更开心了。”

“哥哥，你这周工作开心么？”

他轻笑，嗓音散漫，带着点低低的倦意，“嗯。”

宋宋轻抿了下唇，“你有不开心的事情也可以和我说哦，我虽然帮了不了你什么，但是我可以……帮你骂惹你不高兴的人。”

顾旻嗓音低淡，“没人敢惹我不高兴。”

也是，他是老板嘛，资本家，他不让别人不高兴就很不错了，京榆城谁敢惹他。

他又轻飘飘补了句，“你不惹我就不错了。”

宋宋觉得他真会冤枉人，“我哪有惹过你不高兴，我从来不。”

他笑。

下雨了。

在夜色中细细地飘。

临吟的烟雨总是下个不停。

宋宋将玫瑰花盆往里搬了搬，淋太多雨，又拿过一旁的伞撑好，临吟雨多，她的小玫瑰淋太多雨不好。

五分钟很快，但有时也显得漫长，宋宋没有像刚开始一样急切地想要同他分享自己的一切，她现在和他发消息，他多半会回应，即使会晚一些。

于是到每周四通电话时，更多时候最后他们都没什么话说，顾旻在车上小憩，她听他呼吸声，垂眸帮玫瑰修剪枝叶，夜色澄净，时间安静地流逝。

熄灯时间到。

铃声响起。

室友们将屋里的灯关了，宋宋也起身关阳台的灯。

他嗓音淡，“去睡吧，晚安。”

“你也早点睡，晚安哥哥。”

宋宋等他挂电话，等了两秒，他没挂，宋宋站在阳台上等，朦胧烟雨随风轻飘，细细密密地飘湿她肩，她等了半分钟，那边才沉默地挂断电话。

宋宋进屋。

三个手机的手电筒齐刷刷地对准她。

孟子雨板着脸拉来一条椅子，让她坐。

整得和审讯台似的。

宋宋：“我没说。”

孟子雨把手电筒从下往上对准自己的脸，光打得她脸整个阴森森的，她嗓